說實話,在這一瞬間,王岳是這么打算的,金銀真是太動人心了。可考慮到朱厚熜的德行,為了避免出事,他還是問了一句。
“陛下,這里面有些礦場,陛下也準許臣處置?”
“這個……”朱厚熜掃了眼王岳,發現他雖然努力掩飾,可是眼睛里的光不是騙人的,什么東西,能讓小富貴發瘋……朱厚熜突然意識到了事情不一般。
他猛地伸手,將崔士林的信搶過來,仔仔細細看了起來。
當看到每年可能帶來幾十萬兩白銀的時候,朱厚熜驚得站起來了。
“欺君!欺君之罪!”
他的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。
王岳不愛聽了,“陛下何以見得?”
“這還不簡單!我大明一年到頭,從南到北,所有的金銀礦場,也產不了幾十萬兩銀子,倭國蕞爾小邦,怎么可能這么多?不可能的,絕對不可能!”
王岳忍不住輕哼,“難道大明的金銀很多嗎?”
朱厚熜眉頭皺起,“王岳,你什么意思?莫非你相信崔士林的話?”
“怎么不信,這些年倭國時常派船過來,進行勘合貿易,他們每年來的時候,裝半船銀子,回去都換成滿滿的貨物。倭國人花錢可是很大方的。他們那里有規模巨大的銀礦,半點都不稀奇!”
“是這樣啊!”
朱厚熜努力思忖著,突然,他一躍而起。
“小富貴!你說倭國居然,居然比大明的金銀還多!朕,朕發財了!”
皇帝陛下激動地手舞足蹈,樂不可支。
只可惜,他沒高興多久,蔣太后就來了。
“小富貴也在,哀家免得費事了,這不皇后有了動靜,哀家要當奶奶了,該慶祝一下,你有什么主意沒有?”
王岳搖頭,乖乖道:“這事臣可真的不知道,臣只能給您老人家再添一個喜。”
“什么喜?難不成你也有兒子了?不對啊,你還沒成親呢,難道是未婚先孕?”
王岳哭了,這位太后成天想什么啊?
“臣想告訴您老,咱們即將到手一個礦山,非常大的礦山。”
蔣太后樂不可支,“礦山好啊!這西山可是賺了不少錢哩!難道還有第二座西山?”
“西山算什么?這回是銀山!”
“銀山?”
“對啊,貨真價實的一座銀山!就在倭國,每年能產出幾十萬兩的銀子!”
“啊!”
老太后精神了,急忙道:“那可太好了,正好交給哀家,哀家不怕辛苦!”
朱厚熜哭了!
“母后,這個礦山可是孩兒派兵打下來的。”
“知道啊……不是你的,母后還不要呢!難不成你媳婦懷了,你就不想孝敬你娘了?”
一句話,封死了朱厚熜所有的可能。
他只能跟哭了似的,“孩兒愿意將礦山交給母后。”
蔣太后欣然點頭,“這才是好孩子,對了,這礦山是誰發現的?這么大的功勞,可不能怠慢了人家!”
“是崔士林!”王岳把崔士林決定出海,這一路上受的苦,還有冒的風險都夸大了十倍,告訴老太后。
聽得蔣氏一愣一愣的,“孩子真是不容易啊,陛下,你可要給個世襲罔替的爵位,給小了,哀家可不答應!”
朱厚熜更無語了,這算什么事啊?
老娘得財,他什么都沒撈著,還要搭出一個爵位,還要世襲罔替的,朕怎么這么倒霉啊?
“母后,他爹崔元已經是世襲的侯爺,您老人家覺得,給他個伯爵怎么樣?”
“不怎么樣!”蔣太后不悅,“陛下,遠涉重洋,跑去倭國,就值一個伯爵。發現了這么大的銀山,至少是侯爵。所謂千金買馬骨,再高也是可以的。”
朱厚熜眼皮翻了翻,“那,那個比侯爵還高,就剩下國公了。”
“給個國公有什么?要是誰能每年給哀家幾十萬兩真金白銀,哀家就給他一個國公,別不服氣!”
老太后理直氣壯,卻沒有提防,王岳眼睛冒光,照這么說,他差不多能當王爺了,是不是要寫一本當王爺的書呢?傷腦筋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