認輸?認什么輸?
老子不還是好好的!
郭勛揮動手里的長刀,奮力劈出……這一刀飽含著一個武夫的所有不甘。他很憤怒,怒到了抓狂的程度,他想不通,想不通為什么精兵悍將,斗不過那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。他也不解,自己挑選的軍中高手,為什么會在拼殺之中慘敗?
難道是武功不管用?
還是這些小崽子讓神鬼附了體?
在這一瞬間,郭勛想了很多,可是下一刻,他的胸膛,小腹,還有肩頭,都受到了猛烈沖擊,郭勛的身體仰面飛出,重重摔在地上,在昏迷的前一秒,郭勛終于想通了。
其實真正的拼殺,往往就是那么全力以赴的一下。
稍微想一下,你的左右身后,都是自己的兄弟,正面是敵人的刀槍,你能怎么辦?
很顯然,只有向前搏命一擊。
成功了就活著,失敗了就死去,沒有別的選擇。
任何戰場拼殺,都沒有那么多花哨可言。
但那些所謂的“高手”則不然,他們為了展示自己的高明,往往會設想非常復雜的場景。
和敵人對戰,不搶先攻擊,非要等對方出手,然后接對方的招式,接了還不夠,還要化解,然后再發出去……
這一套走完,在戰場上都能死八回了。
可問題是這一套東西在表演的時候有用,配合復雜深邃的道理,還有風度翩翩,高談闊論的高手形象,一個大師瞬間誕生了。
遺憾的是這樣的大師,只有被新兵秒殺的份兒。
人世間的道理不就是這樣,時間只代表你的付出,而你的付出從來不會得到對等的回報……難道不是嗎?
郭勛的情況也比那位**刀高手好不到哪里去,十幾個士兵對著他揮動刺刀。哪怕只是木制的,也足以要了他的半條命。
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郭勛才緩緩醒來,他覺得自己渾身都裂開了。
每一處關節,每一塊肌肉,全都在疼痛。郭勛很想忍著,可他真的做不到。這家伙發出哀哀的痛叫。
可是在另一邊。卻有人笑出聲了。
“怎么樣?還能活著嗎?用不用準備葬禮?這事我熟啊!要不把我的陰沉木棺材讓給他吧!”
“徐光祚!”郭勛氣得咬牙切齒,“你等著,只要老夫不死,我非掐死你不可!”
太醫連忙跟徐光祚解釋,“武定侯的身體還沒事,只不過他挨了太多鉛丸,雖然沒有打穿,但是也傷了皮肉,幸好火藥裝得少,不然都能把骨頭震碎了。看現在的樣子,武定侯的內傷應該不重,但是也要好好調養,不然后果不堪設想!”
徐光祚哼了一聲,真有點遺憾,怎么不把他打死呢?
減少裝藥干什么,應該多增加才是!
“郭勛,這回服氣了吧,知道我的厲害了吧?”徐光祚居高臨下,俯視著病床上的郭勛。
郭勛沒力氣說話只是輕啐了一口。
臭不要臉!
你丫的會領兵怎么滴?
你要是有本事,還用得著被人鄙視了這么多年?不用問,這一次一定是王岳干的,你丫的就是撿個便宜。
“我說郭勛啊,這你就不懂了,押寶可是我們家祖傳的技能,你要是有我這兩下子,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啊?所以說啊,你還是乖乖好好學著吧!”
徐光祚簡直開心到飛起,“行了,你繼續養病,千萬別死了,我還要回宮,去商量下一步的事情。我真是太忙了,這大明朝怎么離得開我啊!”
徐光祚搖頭晃腦,郭勛氣得頭暈眼花,支持不住,又一次昏了過去……其實郭勛大可不必生氣,因為徐光祚也就是氣氣他,真正決定下一步軍事發展的會議,根本沒有他的份兒……
“陛下,這一次演習,三千對戰三千,凡是弓箭射中,火銃擊中,就要退出戰斗,火銃手這邊,損失在七百人左右,而對方的損失,則是超過了兩千,幾乎是火銃手的三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