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,他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,趕到了喜峰口……這一路上,兩個人可算是遭了罪,寒風凜冽,穿著多厚的衣服都不管用。
尤其是徐光祚,他騎馬的時候不多,才出來一天,就把兩條大腿內側給磨破了,血水滲出來,和汗攪在一起,疼的人皺眉頭。
這也就罷了,還要騎馬前行,一刻不停……徐光祚覺得每一刻,都是酷刑折磨,比凌遲還要難受哩。
王岳啊!
你小子真是害人啊!
你說你都是天子近臣,榮華富貴,什么都不缺,你還折騰什么勁兒?
干脆像我一樣,在家里喝喝茶,斗斗蛐蛐,神仙的日子,干嘛不過?你就是腦子有毛病!徐光祚不停咒罵,還真別說,罵得越狠,還就能越舒服一點,罵得高興了,甚至都忘了兩腿的疼痛了。
這位愣是靠著這個辦法,挨到了喜峰口。
從戰馬下來的那一刻,徐光祚直接滾下來,差點摔慘了。
“王,王大人呢?王岳啊?你,你還活著嗎?”
徐光祚聲音都變了,喜峰口上面飄揚的還是大明的旗號,但是卻不見王岳,他的心都涼了。
正在這時候,一個胖乎乎的,好像是皮球成精的身影,蹦蹦跳跳下來了。
“這不是武定侯和定國公嗎?你們來得還挺快啊!”
“什么挺快?王岳呢?他沒事吧?”
黃錦眨巴了一下眼睛,突然道:“你們不會不知道吧?王岳王大人打了大勝仗啊!”
“什么?”徐光祚忍不住驚呼出來,“王岳打……打贏了?”
黃錦托著腮幫,斜視這倆位,突然笑了起來,“還不錯!居然能領兵來援,算是大功一件!”
得到勝利消息,那是搶功,沒得到消息,領兵過來,那是幫忙……性質完全不一樣的。
“你們二位還不知道吧?王大人重創了韃子,現在正領兵追擊呢!”
“哎呦!天可憐見啊!”
徐光祚直接癱了,坐在地上,咧著嘴就笑,嘿嘿道:“贏了,真的贏了!總算不用死了!”
黃錦一副看白癡的模樣……還是勛貴呢?就這么點本事?連輸贏都看不出來?我富貴哥幾時輸過啊!
“我說定國公,你們就在這里歇著啊,不想出去?”
徐光祚傻傻道:“出去干什么?不是韃子都跑了嗎?”
黃錦冷哼,他扭頭,把兩手插進袖子里,不咸不淡道:“咱家啊,是不貪圖軍功,不想挨累。可你瞧瞧,這城里還剩下幾個人了?大家伙都追出去了,砍幾個腦袋,撿些戰馬兵器,那也是功勞啊!省得人家說,只會靠著祖宗,自己一點本事也沒有……”
他這話還沒說完,就聽到一聲哀嚎,徐光祚翻身上馬,比兔子還快,“都他娘的給我殺啊!”
這貨帶頭沖下喜峰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