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的兵器,鎧甲,帳篷,旗號……簡直多到了難以計算。
就瞧著吧,從喜峰口到京城,整條官道之上,都是載著戰利品的馬車,每到一處,歡天喜地,跟提前過年似的。
所有的戰利品,被送到了安定門。
就在安定門外,辟出一塊空地,將人頭堆放在這里,組成了一座驚人的小山頭。
朱厚熜已經降旨,這些人頭要堆放到正月十五之后,然后再找個地方埋了。
一座人頭堆成的小山,當真是恐怖如斯!
更恐怖的是,能取得這么大的戰果的人!
王岳,還有新軍,深深刻在了百姓們的腦海里。
就連許多在京的士子,也會過來,懷著激動的心情張望著。
盡管王岳在士林中,沒有什么好名聲,但是面對著如此震撼的人頭山,他們也無話可說。自太祖太宗以來,大明未有如此軍功!
或許王岳真的是對的吧?
不知不覺間,一些人已經開始探討,走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的可能。
而一切的紛擾,在王岳率領人馬返回京城,達到了沸騰的頂點。
距離京城還有三五十里,已經聚集了無數看熱鬧的人群……有普通的百姓,也有出身顯貴的人物,他們都巴望著,翹首以盼。
最近出現的不是新軍,而是定國公徐光祚和武定侯郭勛,他們率領著神機營,給新軍開路……騎在馬背上的徐光祚,臉漲得通紅,跟喝醉了似的。
身為勛貴世家,徐光祚見到的大場面太多了。
他甚至代表過天子,犒勞三軍,祭祀天地,甚至還去安陸,迎接朱厚熜登基……但不管任何一次,都沒法跟這回相提并論。
他喜不自禁,不時向兩邊的人群揮手,每一次都會得到百姓的熱烈回應,徐光祚越發興奮……簡直手舞足蹈了。
郭勛都受不了了,“我說定國公,咱們倆就是跑龍套的,你這么高興干什么?弄得好像你打了大勝仗似的?”
徐光祚一瞪眼睛,“瞧你說的,本爵可不是一點功勞沒有啊!你別忘了,當初編練新軍,那,那可是我跟王岳,一起受命的,對吧?”
郭勛給他個大大的白眼,你說的都對,可你能不能在說話之前,先摸摸自己的臉皮,你捫心自問,到底有沒有功勞?
徐光祚似乎也感覺到了郭勛的鄙夷,他嘿嘿一笑,“老郭,我跟你說啊,我這一路上都想好了,無論如何,我也要讓我那個兒子,拜師王岳,跟著他學習兵法。從此之后啊,我們家就有能打的了,我看看誰敢小覷本爵!哈哈哈!”
郭勛著實受不了了,“我說定國公,你就這么急著捧王岳的臭腳?也不怕熏著?”
徐光祚呵呵一笑,“我說老郭,你這么生氣干什么?是不是你之前得罪了王岳,現在想巴結,都沒有機會啊?”
“呸!”
郭勛狠狠啐了他一口,“你別以為就你會?告訴你,我們家可早就給獨山堡提供了不少木材,這一次大捷,我們的功勞才是結結實實的,和你不一樣,知道嗎?”
徐光祚忍不住大笑,“我當然知道,而且我還知道,這是令愛的功勞……我就是擔心啊!”
“你擔心什么?”
“我擔心有朝一日,令愛嫁人了,成了別人家的媳婦,你們父子該怎么辦啊?哈哈哈!”
“你!”
郭勛氣得真想打人,這個徐光祚的嘴,簡直太賤了,你丫的不會有好下場的……這兩位歡天喜地,笑語歡聲,在前面開路。
王岳率領著新軍,終于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當中……直到這一刻,人們才發現,這位大名鼎鼎的王大人,竟然是那么年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