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”
金煥一聽立刻罵道:“四郡六鎮之地,皆是我朝鮮疆土,且并入朝鮮,已過百年,怎么能輕易交出去?”
尹任冷哼道:“百年之上,皆是上國疆土!”
此話一出,又引來了一陣沸騰,那些少壯派文官都抓狂了。
“王上,朝鮮的心腹大患不在北虜南倭,甚至不在大明,就在這些奸佞權臣,只有除掉這些人,才能政通人和,天下無敵!”
“除掉國賊,除國賊啊!”
他們嚷嚷著,要撲上來殺掉尹任。
可尹任這邊也有不少人,怎么會甘心被欺負。
“這些愚蠢儒生,簡直是國之亂源,狗屁不通,奢談國事,該殺!”
兩邊的人亂成了一鍋粥,在殿堂之上,就打了起來,那叫一個激烈啊!
偏偏李懌又是個沒注意的,聽誰的都不是,只能宣布散朝,容后再議。
誰都知道一個理兒,遇到了大事,不管是戰,還是和,總要有個定論,最怕的就是議而不決。
很快朝鮮的各路人馬就折騰起來了。
那些年輕的儒臣,聯合在野士子,發起了聲勢浩大的討伐國賊的行動。他們嚷嚷著寸土必爭,絕不投降,絕不割地,寧可戰到一兵一卒,寧為玉碎不為瓦全。
有人甚至剁了自己的手指明志。
弄得鮮血淋漓,別管嚇唬到大明沒有,反正先把自己人嚇了一大跳。
這幫人儒生上躥下跳,可朝中真正的老臣,諸如樸氏一門,就不這么看。
樸友芳親自登門,拜見尹任。
“當年家父力主廢掉燕山君,擁立當今王上,如今又到了朝鮮的生死關頭,我們不能讓那些小崽子胡來,必須行動起來!”
尹任呵呵道:“令弟出使大明,想必很清楚情況,該怎么辦,你心里有數吧?”
“當然有數,有數啊!”
樸友芳深深嘆息道:“大明雄兵百萬,更有蒙古鐵騎,實力之強,不可戰勝。只是大明要求朝鮮將百年侵占的賬也算了,包括地租,耕種所得,還有利息。算出了幾千萬兩的天價,我,我們拿不出啊!”
尹任沉吟片刻,突然冷笑道:“樸大人,這筆錢……是我們出嗎?”
“是……”這位眼珠子轉了轉,突然哈哈大笑,“懂了,懂了!不管錢多錢少,的確和我們沒關系!那,那當務之急是什么?”
“這還用說,自然是讓王上降旨,趕快議和,我們也要趁機向上國交好……朝鮮講究事大,難道我們就不需要事大嗎?”
“需要!太需要了!只要咱們聯手,金煥那些小崽子根本跳不起來!”樸友芳頓了頓,“那尹兄以為,下一步該如何是好?”
尹任呵呵道:“樸大人愿意聽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