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菜上來,他們都有點傻眼。
怎么說呢,宮廷菜肴,看起來是真的好看,但是往嘴里一塞,就不是個味道了。尤其是一些肉類,本就是吃個熱乎,涼了就不好吃了。
偏偏宮廷菜就跟溫吞水似的,口感極差,味道也不怎么樣,不會是皇帝騙他們嗎?
“哈哈哈!”朱厚熜忍不住大笑,“跟你們想得不一樣吧?今天的還算好的呢!”
“宮里的菜,很少能吃到熱的,沒辦法,要有人提前試毒,等送到朕的嘴里,早就涼透了。還有呢,宮廷菜不能做得太好吃,也不能有太多的時令蔬果……道理也很簡單,假如吃得高興了,點名讓御膳房做,做不出來怎么辦?天子一怒,可是要殺頭的。”
朱厚熜說的話,完全超出了四個少年的想象,他們瞠目結舌,可仔細思量,還真有那么一點道理。
原來天子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!
“朕跟你們講這些,沒有別的意思……太子還是個小孩子,朕讓他跟著撫遠伯讀書,又讓他進學堂,就是讓他明白普通人的生活。朕是以藩王入繼大統,在安陸十幾年,好歹有了些不同的見識。過去我大明的天子,生長在宮闈之中,身邊除了太監就是婦人,教導皇子的,也不過是些翰林儒士,這怎么能行!”
“太子去西山,跟你們一起受教,一起讀書,朕希望你們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同窗,甚至是一個小老弟,照顧他,愛護他,輔佐他,讓他做一個好皇帝,也讓你們成為國之棟梁!”
朱厚熜這家伙還真有點魅力,幾句話下來,就把四個少年忽悠地熱淚盈眶,激動萬分。
啥也別說了,我們的命就是太子殿下的了。
朱厚熜生怕把幾個少年忽悠壞了,就率先告辭了。
留下了太子和幾個人。
雖說是同窗,但彼此年齡差距也的確大了一些,到底要怎么開口呢?
機靈的胡宗憲先開口了。
“殿下,你說跟撫遠伯一起讀書,不知道撫遠伯都教導了什么啊?”
問到了讀書的事情,朱載基總算有話說了,“師父講了很多東西……他跟我說,要分門別類,把復雜的學問拆解開,這樣才不會被紛繁復雜的表象給迷惑了。”
高拱幾個人情不自禁點頭,有道理啊!
“還有嗎?”胡宗憲又追問。
“有啊,師父還說過,要有問題導向,要能解決實際的困難。”
高拱笑道:“殿下,現在你又沒有困難啊?”
“有啊!”
朱載基還真的很認真點頭,“其這是皇祖母遇到的難題。我請教師父,師父說讓我想辦法。”
連老太后都為難了,這可有點意思。
“殿下,你能說一說不?”
朱載基撓了撓頭,“還是等明天我領著你們去瞧瞧就知道了,事情就發生在西山,咱們的學院。”
轉過天,朱載基還真的帶著他們,到了西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