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是水師的事情,你不會跟朕裝糊涂吧?”
王岳連忙擺手,“臣可不敢,陛下,你注意到了水師的問題?”
見王岳這么問,朱厚熜更氣了,“你當朕是糊涂蛋嗎?”
“不不不!”王岳連忙擺手,“陛下,其實水師當中,山頭林立,互相傾軋,也情有可原。就拿水師的人員來說,有天津水師,有長江水師,有閩浙水師,有嶺南水師,里面的人更是千奇百怪。尤其是那些海盜出身的,更是桀驁不馴,誰都不服,讓他們一心一意,著實有點困難。”
朱厚熜深吸口氣,繃著臉道:“朕現在越來越擔心,萬一敗給了西班牙人,朕這幾十年的辛苦,就要付諸東流,跑到海外,受了這么多苦,全都白費了。”
皇帝陛下聲音低沉,意興闌珊,王岳突然笑了,“陛下,臣以為也不是沒辦法,天下最尊貴的,莫過于皇帝。陛下這段時間躬親耕種,汗水灑在田間。試問天子尚且如此,那些領兵的人,還要比天子更尊貴嗎?”
朱厚熜皺著眉頭,“你打算怎么辦?”
“臣想著陛下可以邀請所有將領過來,一起耕種,陛下大可以跟他們比試一番,誰更懂種紅薯!”
“別跟朕提種紅薯?”朱厚熜氣哼哼道。
“那喂馬扎草也行,要不挑糞肥田,反正陛下也不是沒干過!”
“你!”
朱厚熜氣得吹胡子瞪眼,太欺負人了。
“朕可是皇帝啊!”朱厚熜切齒強調。
王岳笑道:“陛下,人嘴連張皮,怎么說都有理。就拿您來說,剛進京就跟老臣斗,如果輸了,那就是少年頑劣,不自量力,不知天高地厚,說什么都有。但是現在呢?”
朱厚熜翻了翻眼皮,還用你問嗎?自然是說朕剛毅睿智,神武孝順,頭角崢嶸,非比尋常了。
看這個意思,還真要領著這幫將領勞作一番了,朱厚熜托著下巴,緩緩點頭。
“對了,你也別跑……那個俞大猷訓話的時候,一口一個太師說過,你的話比朕都管用了,要想給他們做個表率,還是咱們君臣一起來吧!“
就這樣,在皇帝和太師的帶領下,所有的水師將領,都被集中起來。在每個人的面前,都有一把鋤頭。
這幫人大眼瞪小眼,他們聽說天子召見,立刻全副武裝趕來了,可這是要干什么啊?
在一片遲疑的目光中,朱厚熜和王岳穿著短打,戴著草帽出現了。
“沒有別的,太祖皇帝就是農夫出身,朕可是實打實的農民子孫。今天咱們就一起干活,每人分兩根壟,誰要是落到朕的后面,可是要受罰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