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喊了一嗓子,迅速翻滾起身,赫然,拔都正對著樹叢東面,有一道黑影,也正在持槍朝著這邊沖來。
噠噠噠,子彈襲掃著草地,迸濺起大量煙塵,遮掩著王奎的視線,再加上因為距離太近,這時候栓動步槍的瞄準鏡里的視野太小,反而限制射擊,且沒有容錯機會!
二話不說。
王奎肩膀一抖,一把從背上甩下韋瑟比828U雙管獵槍,對著煙塵中,AK槍口正在冒火的位置,一槍就轟了出去。
三十米內,眾生平等!
這就是霰彈槍。
黑影正正好頂在了鉛彈散射的范圍中,挨得結結實實,如同當初在印度卡齊蘭加一槍轟斷王岷黑雙腿一樣,無數鉛彈瞬間撕裂了男子胸口的衣物和碎肉,爆出一團血漿,仿佛有顆地雷從他體內炸開了似的!
一槍命中。
王奎扭身立刻下意識的調轉了槍口,瞄準了剛剛從吉普車底鉆出來的那個人影,同時間,琴科夫跟織田永真也從樹后將槍口對準了目標,三槍幾乎是同時擊出,無數彈頭呼嘯而出,黑影甚至連慘叫聲也沒得及發出,就被數發子彈命中,倒地死去。
剎那間,全場就只剩下南非反盜獵的傭兵,還在本能地狂扣扳機。
“目標解決!琴科夫、蔣晨、織田,排查現場,帶著獵犬,注意小心陷阱,坎昆,警惕遠處!”
王奎一邊下命令,一邊熟練地撥開獵槍的保險,退出彈殼,然后從戰術背心的子彈帶上,捏了兩發霰彈裝到了獵槍上,伴隨著咔嚓兩聲機械閉合,獵槍已經上彈完畢,整套動作熟極而流。
【臥槽!太嚇人了,剛才差點兒讓敵人貼臉了!】
【雖然很危險,但我想說,這么埋伏不還是等于送死么,老奎這么多人,他還想翻盤?】
【沒聽老奎說么,他們就是為了掩護陳昂、鷹鉤鼻那些人撤退的,屬于敢死隊!】
【太可笑了,我看那個黑影跟南非反盜獵的人互相掃射,結果這么近距離對射,就打死一個人,真就是人體描邊大師!】
【估計是害怕吧,恐懼本能是最難控制的!】
……
王奎最先檢查了車輛底部,看看是否有定時炸彈,或是遙控炸彈一類。
無論是陳昂,還是剛果金叛軍,幾輪爆炸下來,炸彈帶給他的威脅太大了,走了一圈兒,通過共享著大腚的嗅覺信息,確認安全后,他才松了口氣。
別說南非反盜獵部隊的傭兵了,就是他自己,在腎上腺素褪去后,也不由感覺背脊有些發涼,這種不怕死,上來一命換一命的沖鋒真的太考驗反應能力了,這也是為什么自殺式恐怖襲擊那么難應對的原因。
“我們沒必要嘲笑南非反盜獵部隊,人類面對攻擊躲避是天性,許多職業拳手的第一課,就是鍛煉受攻擊時保持不眨眼,一個拳頭都如此,更何況是槍,近距離對射跟遠距離交火完全不一樣,除了技術,更多的是膽識和運氣。”
“大部分人,哪怕是職業軍人,碰到這種情況,第一反應就是縮身子,本能回頭,胡亂扣扳機,這樣自然就難以射中目標,只有執行反恐、斬首這類真正受過長時間職業訓練,克服子彈恐懼的特殊部隊,才能在面對這樣近距離交火下,保持快速、精準反擊!”
水友們聽完老奎的講解,愣了愣:
【好家伙,這不就是在說你自己么?】
【可惡,又讓這家伙裝到了!】
【老奎:這波啊,這波是我夸我自己!】
……
“師父,周圍安全,沒有發現陳昂尸體……”
織田永真在周圍繞了一圈,回來說道。
“王奎,這邊,有腳印是向西北方向的。”
這時候,在吉普車輛的西側,馬約爾蹲在地上,招手喊著王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