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凌羽又搖搖頭:“也不是這么輕易。當時他請我來這里開盒子的時候,說要么吃那毒藥,要么就得在腳上銬一個鐵鏈。我當時覺得銬個鐵鏈未免太過不舒服,于是就答應了他吃毒藥。所以若是他把解藥拿過來,恐怕鎖鏈也要一起帶過來了。”
江云小口微張,一時有些愣住了。
為了研究一個木盒子,就把自己這么糟蹋……自己該笑他愚蠢呢還是該贊他的專注?
司馬凌羽又笑了笑:“不過我現在對你圖紙更感興趣,只要你不是騙我的,我肯定更愿意去見識一下你的圖紙。”
江云表情有些復雜地望了司馬凌羽一眼:“你這么愛機關?”
司馬凌羽微微一笑,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又表情認真地問了一句:“對了,你叫什么名字?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叫什么。”
江云這才意識到,從頭到尾司馬凌羽這是第一次問自己的名字。
“江云,江水的江,云朵的云。”
司馬凌羽眼睛亮起來:“江云?不錯不錯,好名字。對了江云,再問你個問題……”
江云一愣:“什么?”
司馬凌羽的表情依舊淡然,但問出來的話讓江云心頭一怵。
他問:“你敢殺人嗎?”
江云愣住:“啊?”
司馬凌羽的表情仿佛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:“我想了一下,待會兒等天鱷進來,我們兩個把他殺了,取了解藥,再一起離開,還可以順便把這個盒子也拿走。”
江云心頭震驚無比,雖然說這個天鱷是江寇,死不足惜,但這么輕描淡寫地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,尤其還是司馬凌羽這種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人說出來的,江云覺得無比怪異。
司馬凌羽表情疑惑:“你不敢殺人嗎?你不是來蕩寇的?”
呃……怎么說呢,江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雖然昨晚用一個鐵錐打死了一個刺客,而且對那個女刺客也痛下了殺手,但那時天黑,而且是情況危急時的下意識反應,真讓他來謀劃殺一個人,心中便有些緊張起來。
但江云知道這時候可不能圣母心。
這些人都是無惡不作的江寇!該殺!該殺!
江云默念兩下,才咬咬牙:“你有什么計劃嗎?我可不一定打得過那個家伙。”
司馬凌羽笑起來,笑得燦爛。
……
“吱呀——”
門被推開了,天鱷果然不出所料,手上拿了一根長長的鐵鏈,闊步走到司馬凌羽前面。
“這是解藥。”天鱷微笑著從懷中取出一顆黑色藥丸,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。
司馬凌羽微笑接過:“有勞了。”說完,也不怕天鱷在藥上做什么手腳,便丟入口中。
天鱷先是一愣,繼而哈哈大笑:“司馬先生果然豪氣!”
司馬凌羽輕輕喝了一口茶把藥丸沖服下去,繼而微笑地瞧著天鱷。
天鱷咧嘴一笑:“按照約定,要勞請司馬先生帶上這幅腳鏈才行!不是在下信不過司馬先生,而是要讓其他兄弟放心。”
司馬凌羽點點頭,瞧著那根鐵鏈,露出疑惑之色:“不知這鐵鏈該如何戴上?”
天鱷微微一笑,低下頭去拾起腳鐐,微笑正要抬頭。
此時,司馬凌羽側后方的里屋門忽然打開。
天鱷臉色頓時一變,下意識猛然抬頭望去,忽然感到喉嚨一陣刺痛,竟是一根短箭射穿了喉嚨。
只見門口,江云手上戴著一個造型古怪的竹筒,竹筒前端開口,從手背上延伸出來。
天鱷雙目瞪圓,想要掙扎起身,卻見江云手指似有扣動,那竹筒又瞬間飛出來幾根利箭,射入他的胸口,其中有一支直接貫穿了他的心臟。
天鱷直挺挺地倒下,全程沒能發出一聲響。
江云手指微微顫抖,顯然緊張不已。
司馬凌羽淡然地站起身:“這玩意兒好用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