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瑩有些感動,嗯了一聲,但還是搖了搖頭。
“先結婚。”
.......
“媽的,嚇死我了,睡覺怎么在這種地方。”
一條位于中層街區的巷子里,堆積著不少的垃圾,兩個垃圾清理工嚇了一跳,垃圾堆里睡著一個蓬頭垢面,胡子拉扎的男人。
“抱歉,昨晚喝的有些醉了。”
鉑爾曼從地上爬了起來,按著發痛的腦袋,到一家店鋪里買了一瓶水,喝下后舒服了不少,他在這三年里,仿佛老了一大截,眼中沒有半點光彩,有些渾濁。
看著顫抖的手,鉑爾曼吞咽了一口,又買了一瓶酒,喝了一口。
這三年來,他一直為了之前的那個案子在奔走著,從一審到二審,最后到了國會律法廳,在去年的1月1號,原本以為可以看到曙光的鉑爾曼,徹底的敗下陣來,委托人自殺了。
所有的臟水都潑到了鉑爾曼一個人的身上,他獨自承受著一切,孤立無援,律師界已經沒有了他的容身之所。
一陣后鉑爾曼又感覺到暈乎乎的,直接坐在了街頭,茫然的看著過往的行人,他拿出了一根煙來,又拿了一根,兩根咬在嘴里,點燃后用力的抽了起來。
伴隨著揚起的煙霧,很快鉑爾曼就被煙熏紅了眼睛,咳喘了起來,但還是一口酒喝了下去,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委托人死亡前和自己見面的那個晚上。
“我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,我根本就不是,不是的律師,你相信我,我真的是被人侵犯的,你相信我。”
記憶中那個哭著的女孩最終從30層高的樓跳了下去,被人煽動的輿論,以及自己的兩次敗訴,是決定了她悲慘命運的罪魁禍首。
現在委托人死了,媒體記者也不愿意聽他的瘋言瘋語,身邊一個人都沒有,鉑爾曼只能苦澀的笑著,他只能繼續灌了一口酒下去,隨后再度點燃了一根煙。
此時街對面,一個男人朝著鉑爾曼走了過來,鉑爾曼愣著發紅的雙眼,呵呵的傻笑著,喝下了一口酒,歪著倒向了地面,路過的人急忙閃開,生怕撞到了這個看起來要死不活的醉漢。
一只手扶住了鉑爾曼倒下的腦袋,避免了他碰到堅硬的地面。
“鉑爾曼律師。”
希斯科特微笑著,鉑爾曼眼睛一點點的合攏,希斯科特沒有顧忌周圍人詫異的眼神,把鉑爾曼背在了背脊上,闊步的走了起來。
希斯科特一直不太認同父親的做法,這樣的做法在希斯科特的眼中,是錯誤的,鉑爾曼能做的一切都被堵死,委托人也自殺了,官司看似結束了,不過希斯科特這些年里從父親和其他律師的只言片語里,知道了一些內幕,他很清楚,這次的事件已經被律師協會操縱了。
輿論導致城內的民眾,很快便把言語轉向了這對無良的組合,一個明明是做特殊服務業的女人,只是想要詐騙與她進行交易的希爾曼家族的人,而另一個無良律師則不斷的煽動民眾的情緒,妄圖把判決往民意上引導,隨著媒體一篇又一篇不實的報道,最終委托人承受不住壓力,跳樓自殺,而鉑爾曼在國會律法廳的案子,也塵埃落定,因為委托人已經死亡,除非鉑爾曼找到有力的證據,否則法律廳是不會開庭的。
一年前希斯科特還見過鉑爾曼在街頭奔走,但現如今他已經成了這樣,煙酒成癮,下一步或許也會和他的委托人一樣,死亡。
“一個城市的律法是不能有失公正性的,否則這城市將擁會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悲劇。”
在三年的律法課程里,希斯科特學到了很多歷史上著名的律法事件,斯格拉底飲下毒酒,國王必須死,國家必須生,為國王辯護的馬爾澤布律師,最后也死在了民意的浪潮下,被送上了斷頭臺。
這些觸目驚心的事件,在歷史上一次又一次的發生,希斯科特記憶最為深刻的便是,一個購買了土地后,挖掘出了大量金礦的男人,原本成為了那個時代最有錢的人,但人性是貪婪的,一個月后,消息不脛而走,家里的傭人,以及外面的人,聯合搶劫了這個男人一家,他的兩個兒子也因此喪生。
未來的幾十年里,男人一直舉著牌在國家律法部的門口抗議,徘徊,甚至他死亡的那天,律法也沒有做出公正的判決。
在學校里的三年學習生涯中,希斯科特意識到民意是多么可怕的一種東西,他一旦聚集起來會形成非常強大的力量,撬動一個社會的根基,甚至能夠毀滅一個社會。
在這一次次的歷史事件的背后,永遠有一只名為資本的黑手在推動著,一切都是為了利益,為了利益便完全可以踐踏在律法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