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城與何恬也在其中。
由于距離比較遠,靠肉眼很難看清楚人臉,何恬舉著一個小巧玲瓏的望遠鏡,一邊望著,一邊低聲說:“嗯?小寒怎么跑女孩子那邊去了?”
“什么?讓我看看!”高城一邊說,一邊伸手去拿望遠鏡。
“啪——我還要看呢。”何恬一巴掌把丈夫伸過來的手打了下去。
大庭廣眾之下夫綱不振,高城的手懸在半空有些尷尬。
周圍的學生家長們,尤其是男性,點頭微笑表示理解——這年頭,沿海地區妻管嚴泛濫,大家有心有戚戚。
“您就是高城先生吧,幸會幸會。”一名身材高大,穿著短袖警服的中年男子走過來,主動打了個招呼。
現在已經是六月中旬了,南海郡的氣溫早已超過三十度,可以說已經進入夏天。
“我是高城,您是——”高城覺得對方有些面熟,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。
“我是張強,巡檢司剛提的副司。”警服男子低聲說道。
“啊,原來是張巡司,您的孩子也在這個學校?”高城做肅然起敬狀,連忙起立,主動伸出雙手去握手。
高城提拔成副處,是因為有人在背后提攜;
但是這位張巡司從巡檢升為巡司,卻是實實在在靠功勞晉升,根基不是他這個常年做冷板凳的人可比。
“是啊,我孩子也是今年畢業,正準備沖擊高考——您孩子高寒如今在向真館習武,前途一片大好,恭喜恭喜。”
兩人握手,張強在一邊落座,主動說道。
高城一怔。
對方既然出現在這里,是為了參加孩子的畢業典禮并不稀奇,但是對自家小寒如此了解,還當面說出來——這感覺是話里有話啊。
“喏,那邊站在小寒身邊的那個穿齊肩頭發的女孩,就是我的女兒張玉鷗,高寒是我女兒的男朋友。”
張強雙肘支在膝蓋上,雙手十指交叉,眼睛望著那邊的操場,用有些無奈的語氣說道。
張強乃是積年的老巡檢,不是沒辦法拆開兩人。
但是一來女兒高考就在眼前,棒打鴛鴦讓女兒大悲大喜,搞不好會耽誤到女兒的高考。
第二嘛,卻是高寒在海星城武道界嶄露頭角,讓這位老巡檢對高寒前途看好。
至于第三,卻是高城背后有顧家的身影,看起來前途也是一片光明。
這三項算在一起,讓張強覺得,高寒也未必配不上自己的女兒。
“啊,原來是——原來是——”高城說了兩個‘原來是’,卻一時間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稱呼。
叫‘親家’好像還早了些,可人家都找上門來了,自己肯定得表示一下。
“高處長,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談,反正談婚論嫁還早,我只是來打個招呼,這段時間請你們約束一些高寒,小鷗要集中精力沖刺高考,我不想她這段時間分心。”張強說道。
“應該的,應該的。”何恬早就把望遠鏡放下,聽到這里,連聲應是——自家豬去拱了人家白菜,做父母的當然要陪些笑臉。
“我并不反對小鷗和高寒談戀愛,過了高考這一關,就隨便他們,只要不耽誤小鷗上大學就行。”張強說道。
“張司放心,這段時間小寒要去觀云城參加觀云杯武道賽,時間正好和高考錯開,不會打擾小鷗高考沖刺。”高城誠懇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