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李命一這樣的耆老名宿,要是真拼命,在短時間內不會遜色于壯年時的自己。
當然,他這等歲數,拼一次命,少活半年是最起碼的,畢竟年齡擺在這里,身體活力不足,氣血消耗很難靠自身新陳代謝補全。
“師父——”洪沉語面露難色。劉放晴大師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
“嗯?”
“弟子盡力而為。”看到師父的臉沉下來,洪沉語只能這么說。
“去吧,對了,把你費師弟叫來。”
“遵命。”洪沉語答應以后,向后退去,直到亭子外面才轉身離去。
“唉——”李命一望著弟子的背影,嘆了口氣。
他何嘗不知道劉放晴那丫頭脾氣不好,可他能怎么辦?別說他現在氣血衰敗,就算是年輕全盛時候,他也打不過那個丫頭。
劉放晴身兼四家之長,自創豹形拳轟動一時。
豹形拳雖然還不能列入十六家象形拳之列,但那是因為還沒有一位武者、能沿著劉放晴創立的武道路線練到大師境界,可不是說劉放晴自己不厲害。
事實上,劉放晴來白玉京以后,和多位武道大師切磋過,勝多負少,這些年聽說更是有所精進,絕不是他這個糟老頭子對付得了。
至于這么厲害的武道大師開設的武館,為啥收不到像樣的弟子?那其實是因為豹形拳的練法根基還不完善。
在劉放晴手底下,曾經有三名弟子在摶氣過程中嘔血,還有一名名弟子好不容易度過摶氣一關,結果在縮筋時變成了廢人——其實縮筋這一關本來就頗為兇險,可問題是劉放晴的豹形拳的確根基不穩,又是自創拳法,沒有經過證明,自然備受責難。
有這樣的先例,再加上這位劉大師連自己兒子都不肯讓他修行豹形拳,更是讓人懷疑。
所以在白玉京這邊,放晴武館的名聲真是不怎么樣,倒是上門挑戰的人不少,畢竟有一位武道大師坐鎮的武館先天不凡,能在同等境界下贏下來,還是很長臉的。
“師父,您叫我?”費里走進假山上的小亭,行禮問道。
“嗯,三日后,從云州來的飛艇上有一個孩子,大約十**歲,名叫高寒,把他帶來,我有些話要問他——記住不要傷了他。”李命一著重吩咐道。
這邊高寒殺了他手下三個槍手,那邊劉放晴不但不道歉,反而要打上門來,李命一要說不憋屈,那是不可能的。
可是如果傷了那個年輕人,說不定劉放晴就要動用殺人權限了——李命一自己都未必抗的過去,更別說座下弟子們。
“好的,師父,就這點事?”費里問道。
費里有些奇怪,師父何等身份,要見一個人,隨便派個人去知會一聲就行,何必要他出馬?
“不要小看他,他和劉放晴大師關系不淺,請人的時候注意一些。”李命一點了一句,他可不想真和劉放晴拼命。
事實上,如果不是他懷疑那個秘密可能被高寒得去,他甚至不想追究這件事。(不然高寒為什么要殺人滅口?在他看來完全沒必要這樣。)
那個秘密對李命一來說太過重要,重要到明知不敵,和劉放晴真正決斗一次也值得的地步。
“奧,那我親自出手就是,師父您放心。”費里點點頭。
他是李命一弟子中武道成就最高的一位,在高級武者中都是最強的一批,不但完成了縮筋的功夫,就連煉骨也摸到了些門檻。
費里雖然還沒練到氣血滲入骨髓,催生新血、開始脫胎換骨的地步,但是骨骼已經比其他高級武者要堅硬強橫一些,使得他能夠承受更強沖擊力,也能做出更急劇的轉折。
在摶氣大成以后,高級武者的思維反應速度已經極為驚人,但是身體卻跟不上他們的思維速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