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忘形點點頭,雖然他背對著高寒,可高寒依然可以感覺到師父笑了笑。
“做得好,就該這樣,只有死人才是最靠得住的。看過你和小晴,師父沒什么好擔心的了,也該回去了。”
賀忘形雙手揮動如行云流水,一件件衣服從床上自動飛到他的手下,然后隨手一擺弄,就折成整整齊齊的方塊,放入旅行箱中。
他的動作雖然不快,可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。
師徒二人只是兩句話的功夫,一大堆擺在床上的衣物,已經整整齊齊的摞在箱子里。
‘咔噠’一聲。
賀忘形合上箱子。
轉過頭,賀忘形拍了拍高寒的肩膀:“做的好,本來還擔心你心慈手軟,現在看起來,你小子雖然把向真館真傳練得亂七八糟,性子倒是很是符合向真館的路數。”
高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。
剛才馬淑清為他分析復盤這一場戰斗,所說的話語他還記憶猶新,他可不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的有多么出色。
“師父,我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好些?”高寒把馬淑清的分析轉述給師父。
“別聽那娘們瞎扯。”聽了高寒的轉述,賀忘形臉色頓時一沉。
“小寒,武道練到你這種地步,已經是萬中無一,一定要有獨立思想,不可聽憑他人擺布,要按照自己節奏作戰——你就是戰場核心,只有別人配合你,不用你去配合別人。”
“啊——”高寒一愣。
這可和訓練時,教官說的話完全相反。當然,和那位馬淑清說的話也完全不一樣。
“假如做不到這一點,你以后獨立行動,只要他們提供情報支持就好,不需要什么配合作戰。”賀忘形說道。
對于武道大師們來說,他們對朝廷始終抱有幾分戒心;或者說,朝廷對武道大師們也始終抱有戒心。
俠以武犯禁,武道大師們違反朝廷律條的事情沒少干;而朝廷鼓勵武道,重視武道,也只是近三十五年的事情——武道大師們可沒有歲數低于三十五歲的。
武道大師們為國出戰理所應當,但是被朝廷坑過的武道大師不在少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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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寒直到回到和張玉鷗共同的小窩,心里還有些迷糊——這種迷糊不是動搖世界觀的那種迷茫,而是對于將來參加任務時,到底該如何行動,他有些不確定。
代表師門的師父和大師姐,與代表朝廷的教練和馬淑清馬老師,兩邊給出的意思完全相反。
馬淑清和教官的話,聽起來好像更有道理,而且也更加符合社會道德和作戰理論。
至于師父和后來進來參加討論的大師姐,兩人給出的意見全都是自我為中心,根本沒什么和隊友配合作戰的概念——其實也不是沒有,只是他們提出的作戰方式首先完成自己的目標,然后繼續打擊敵人,最后才是救助隊友。
這聽起來有些自私,但是師父和大師姐都反復強調,戰場上生死自負,哪怕武道大師也是沒有余力照顧所有人——或者說,武道大師本身就是戰場上最具價值的目標,保護好自己就是敵方最大的威脅。
就像是打DOTA2,一個強力輸出DPS,肯定是優先集火對象,如果這DPS再皮糙肉厚,轉移速度驚人,光是他一個,就能把對方整個戰線攪得亂七八糟,有時候甚至不用出手殺人,只是存在于戰場上吸引火力,就能起到決定戰局的作用。
要是救完這個救那個,被敵人牽著鼻子走,再強力DPS也要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