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結伴而行,進入了院落里。
原本就已經被染成紅色的土地,變得松軟,泥土不可避免的就沾染在鞋子上,殷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,目光深邃的凝望著院落里的環境。
一個石磨,墻角處擺放著工具。
只不過由于年代太過久遠,幾十年沒有人使用過,上面不僅沾染了灰塵,還有被蟲子咬出的空洞,一碰就會碎掉。
大樹上,依舊吊著悲戚的無頭尸體。
和農民工比起來,不在一個檔次。
因為這副場面,實在是有些太過于慘不忍睹,不堪入目,以至于殷幽只是站在院子里,就覺得渾身上下一陣毛骨悚然,還總是有一種仿佛在被人窺探的感覺……
不過從穩健器的提示來看,目前的提醒對象,依舊只有峰哥,以及石頭。
“嘔……”
張譯文實在是忍受不了氣味,彎腰嘔吐了出來,抬起頭,淚眼模糊的他,用旁光瞅了一眼無頭尸體,看著還在滴落血液的腳尖,落地之后,還發出滴答滴答的細微聲音,一陣的頭皮發麻,心生寒意。
“老殷……我們估計是死定了……”
張譯文面色蒼白的虛脫道。
“自信點,把估計這兩個字去了。”
殷幽面色凝重,伸手掩住口鼻,盡量不讓自己去看樹上吊著的尸體。
峰哥目光銳利的洞察著院落里的一切,早已見慣這種場面的他,并不覺得有任何的不適,心中僅有的一點芥蒂,也只是代表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,有感情的人,而非真正的冷血動物。
膽量十足的他,直接走到了無頭女尸的下面,抬頭看著穿心而過的尸體,仔細勘察著傷口,伸手掀開衣角,摁了一下皮膚彈性,目光深邃道:“傷口是被怨靈用利器破開的,應該是指甲。”
又看向另一處傷口,鋸齒排列整齊,平靜道:“牙齒咬的。”
伸出兩指合并,在腳尖處一抹,沾染出猩紅色澤,摩擦了一下血液,似乎是在感受著粘稠度,以及并不存在的溫度。
在殷幽和張譯文錯愕的注視下,峰哥將血液放在鼻子下嗅了嗅,然后拿出紙巾擦拭了一下手指,若有所思道:“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前,只可惜找不到頭顱在哪里,否則我估計也還能判斷出她死亡時的痛苦程度……”
你是變態么?
殷幽兩人愣了愣,統一的這么想著。
石頭只是站在一旁,面色平靜。
峰哥微瞇起眼眸觀察了一下四周,似乎是有所察覺,反身一腳踹在大樹上,一股巨力迸發,將整顆粗壯的樹木都震蕩了起來,一陣落葉紛飛,也在幾人的視線中,掉落下了一個黑色的球體。
峰哥伸手一握,拽住了牢固的發絲,球體也在手中晃蕩了幾下,猩紅液體滴落。
那特么是顆頭顱吧!?
殷幽一陣的毛骨悚然。
張譯文頭一次沒有膽怯,因為他近視,在碎裂的鏡片下,壓根看不清楚那是個什么東西,只是憑借模糊的視線,隱約猜出了真相,又識趣的閉上了眼睛。
峰哥在殷幽驚詫的目光中,面色平靜的看著手里的頭顱,擺正,瞅了一眼,淡然道:“事情已經很清楚了,這并不是石頭做的,因為石頭比你們先找到我,同樣是在一個小時之前。”
說著,將頭顱放在了大樹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