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語看著電視劇感覺有些無聊,但是躺在沙發上又不太想動彈,任憑著困意侵襲,眼皮慢慢垂下,隨后沉沉睡去。
在意識完全消失以前,莊語“看到”腦海中有一個星星忽然亮了起來,而星星上面有兩個字,好像是——受戒!
“我給你當老婆,你要不要?”
一片蘆葦蕩前,少女放下槳,趴在小和尚耳邊說道。
小和尚眼睛鼓得老大。
“你說話呀!”
小和尚說:“嗯。”
“什么叫‘嗯’呀!要不要,要不要?”
小和尚大聲地說:“要!”
“你喊什么!”
小和尚小小聲說:“要——”
“快點劃!”
……
莊語揉了揉腦袋,昨晚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,夢中是一個叫明子的小和尚的故事。
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夢,因為在他的腦海中多出了一顆星星,便是《受戒》。
汪曾祺的作品,莊語看過的不多,不過恰巧這篇《受戒》他看過。
是跟昨晚看的電視劇有關么?莊語拍了拍腦袋,不知道為什么會忽然出來這么一篇小說。
從名字聽來,就知道這篇小說跟和尚有關了。不過這本書里面的和尚與別的和尚不同,他們會吃肉,會殺生,也會娶妻生子,更有甚者,他們還會把妻子帶到寺廟里面“避暑”。
只看這些,或許有人會覺得汪曾祺是想要把出家人打落凡間,曝露出佛寺里面的齷齪。但是汪曾祺并沒有此意,他真的想寫的其實是單純、永恒的愛情。
明子與英子,二人青梅竹馬,早就暗生情愫,但是彼此從來不會點破。
一直到明子“實習期”結束去善因寺受戒之后,二人的愛情終于擺在紙面上,這個時候,人們會看到兩個釋放天性的少男少女,在面對愛情的時候那種天然的反應。
這篇小說很短,只有一萬多字,但是在這一萬多字里面幾乎沒有什么多余的話,處處都能看到作者的心思。
說沒有多余的話,倒不是說汪曾祺的故事有多緊湊,情節有多起伏。
相反的,在這篇小說里面,根本就沒有完整的故事,如此“松散”的架構比之《三重門》和《長安亂》尤甚。
明子與小英子的初戀不曾有波瀾起伏的曲折,也未曾有轟轟烈烈地抒發,作者在描述這段感情時,通過含蓄節制、意趣盎然的細節描寫,著力表現出健康明朗的詩意狀態。
再深入一點去想,汪曾祺似乎是想用這樣健康的愛情,贊頌愛情與人性的美,揭示了追求個***的主題。
莊語臥在沙發上,又翻起原身的記憶,發現這個世界并沒有汪曾祺這么一個人。
“真是古怪,沒有汪曾祺,怎么還有沙家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