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不知道你的曾祖父是王老先生,失敬失敬。”莊語笑道。
面對莊語的調侃,王其昭無奈道,“我也是這段時間跟你接觸下來才敢跟你說這事,說實話,我這位曾祖父的身份可給我帶來不少困擾。我小時候很長時間都住在他家,小學也都是在他家附近的學校上的,有時候他還會騎車去接我回家,我的同學都知道王濛是我曾祖父。好多人介紹我的時候,都會說,這位是王濛的曾孫,一開始我還引以為傲,但是時間久了,煩惱就來了。有些同學會帶著目的跟我交朋友,而有些朋友又會因為我爺爺的身份跟我疏遠。而且那時候,如果我的靈氣水平高,學習成績好,那就是應該的,假如有段時間表現不佳,別人就會詬病,原來進士的曾孫也不過如此。”
莊語不太能感受他這種情緒,不過這樣的事情他聽得多了,也不足為奇。有時候身世好,背負的東西也就更多,別人對你的期許自然也就更高。
“這樣看來,你把身份告訴我,也不是什么好的選擇。”
“就算不告訴你,估計很快你也會知道。”王其昭苦笑道。
“為什么?”莊語不解。
王其昭搖了搖頭沒有回答,而是轉移話題道,“文學社我們不去,不過我們班的那些同學們我卻不能去阻止他們,而且回頭我還要做好我班長的職責,大力鼓勵他們。”
莊語表示可以理解,笑道,“這是自然,我們又不是什么正義斗士。”
“正義斗士……這個詞用得好,反正正義不正義不好說,我肯定不是什么斗士。”王其昭給自己添了一杯酒,一飲而盡,嘆道,“可惜鳥了,咱們學校這個文學社,若不是蠅營狗茍太多,也是個交流學習的好去處,畢竟它有這么久的歷史,在各大學校間也有一席之地,是咱們學校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了。”
“這有什么所謂。”莊語不以為然道,“文學的事情,想交流就能交流,無時無地即可,心情好了,找幾個看得順眼的人聚在一起,在草地上也能坐而論道。或許沒了文學社他們那些門路,不會有許多出版的便宜,但是相互促進,獲得的東西并不會比文學社要少。”
王其昭點了點頭,卻并不是表示贊同,相反的,他覺得莊語有些太過理想主義了。
文學社雖然藏污納垢,但是硬件軟件實力都有,學校大多數的人才也都在里面。脫離了文學社,想要找個人坐而論道,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。
再說了,缺乏了利益刺激,學生們的熱情也很難調動起來,他們不是什么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,都是些凡夫俗子,談理想,不太管用。
不過王其昭沒有再說什么,因為他知道,他想的,跟莊語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。
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,他發現莊語有著普通學生沒有的超脫和淡然,似乎在他眼里,并沒有什么事情是比較重要的。
又或者說,莊語雖然年紀輕輕,但是絲毫沒有進取心,對生活也不是太熱情。
到這時,兩人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,也就散了。莊語因為喝了酒,所以叫了代駕,車子先將王其昭送了回去,然后再回了莊語的住處。
……
王其昭突破到秀才,是這頓飯的三天后。
李克明興奮給同學們宣布,他們專業終于出現了第一個秀才了。
一般來說,在大學期間,學生們一般都會達到秀才階段,只有極少數的人會停留在童生階段,而且有些人還會達到舉人。
但是一般情況下,學生們會在中后期才會突破,大多數都是集中在大三年級。
像王其昭這樣這么早突破了的,當然也有,不過非常少,而且對于風城師范大學這樣的二流學校,更是少之又少。
當然了,像秦風那種高中就突破的變態,一個省一年也不一定會出現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