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未睡醒,迷迷糊糊的魯劍幾乎是被連拉帶推坐上了停在別苑門口,徐蓉的流馬車架。
而他走后不久,就在左近的任家便忙碌起來,拉起紅綢,張燈結彩。
海角書院
不同于半山學堂仍遵循古制,蘿l莉/正太們須跪坐在書案前,海角書院順應春秋學宮提出的改制,書案加高,配上座椅,方便學生們讀書寫字。
書案上,筆墨紙硯一應俱全,《論語》《尚書》《禮記》等儒家四書五經擺放桌角。
儒家在百家中的地位即便眼下如日中天的墨家也無法撼動,首先,儒家“四書五經”直接作用于文宮,開啟讀書人【文宮】的概率無出其右,且開啟文宮后的學子對四書五經每多一層領悟,文宮就拓展一分,是故多年前有位春秋學宮【祭酒】曾言:精通半部論語便可治天下。
其次,即便不是所有人都能開啟文宮,但儒家學說在使人“識文字、明是非、懂禮數、擺脫蒙昧”上的【啟蒙】作用亦是上上之選。
最后,儒家有一門逆天的學術:【案牘術】
儒家學術相對費錢,詩情畫境、口誅筆伐等全部違背自然規律,但儒家【案牘術】在為文境百姓創造福祉這件事上的作用實在不可取代。
起初,案牘術的本意是由下一級學者,通常為【戶級】,詳細記錄百姓們的戶籍職業、婚喪嫁娶、生老病死、買賣奴婢、搬遷移居等各種信息,不遺巨細,全部通過案牘術傳與上一級學者,以便上一級學者根據實際情況更好地制定治民方略,創造更多的福祉。
這些信息經過精簡處理后,繼續逐級上傳。
而與此同時,上一級學者的決定也通過案牘術傳達下一級學者執行實施。
世間雖有諸子百家,可最后各家學術倒成了其次,尤其當人族進入盛世,高等級學者更多的時間都用在接受、處理、下達各種案牘信息。
所以說,案牘術的作用不可取代。
此后,隨著多代大儒對案牘術的不斷完善,案牘術的另一個作用逐漸凸顯。
每一位學者進入百家各院后,諸如法院、農院、墨院、醫院等,都會獲得一塊在學宮登記造冊,記錄姓名、表字,且唯一的學籍牌,通過這塊學籍牌,來自他人的案牘術信息便能精準找到學者本人。
這讓案牘術變成了學者之間的一種交流工具,只需互通姓名、表字,重名的再附上籍貫,雙方之間的距離便不再成為交流的阻礙。
這天中午,傾城各院掌院幾乎同時收到一條來自任家,邀請參加婚禮的案牘信息。
中午午休時間,由于圣人說過“不可玩物喪志”,這個世界的娛樂活動很有限。
但下棋不在玩物喪志的范疇,對弈時,如果找到好的對手,對自身文宮的拓展大有裨益,也算學者之間的一種文斗,是對文宮境界(計算、邏輯能力)的直接較量。
而論起文宮境界,孫學海自然被擁有諸子級人造文宮的魯劍(小班)虐到死去活來。
周圍同窗三三兩兩聚在一起,有的在聊天,有的擺開棋盤“互相廝殺”,圍棋也許時間不夠,但象棋能玩個幾盤。
同屆學首孫學海的身邊從來不缺人。
見魯劍不在,有人喊道:“魯劍,別睡了,過來下棋……”
“別理他。”孫學海拿著棋子不豫打斷道。
“怎么了無涯?最近你不都喊他過來陪你下棋的嗎?”
“該不是你對他太客氣,這家伙蹬鼻子上臉了吧。”
“愚蠢,這你們都看不出來?”坐在孫學海書案棋盤對面,有些瘦小的文弱學生道。
“鄒病貓你又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