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覺怎么樣?”
聞聲,在廚房中忙碌的少女開口問道,旋即補充道:
“昨晚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,叫你起來喝了藥,你也好像不大清醒的樣子。”
這樣么?伊澤愣了下,然后仔細回憶,還真有些印象。
昨晚迷迷糊糊的,好像的確被叫起來喝過了藥,只不過當時太困了,喝完了就翻身繼續睡了。
他當即尷尬道:
“好很多了,只是還是有些沒力氣,不過我覺得下午應該就能正常活動了。”
適當鋪墊了下,伊澤轉身向飯廳走去。
雖然才九月,但貝恩市氣溫越發低了,一樓沒有點壁爐,就顯得格外的冷,再過些日子,估計都能有哈氣了。
想著這些,伊澤緊了緊身上的外套,目光則透過窗子向大街上看過去。
這時候,天才蒙蒙有些亮光,街上也看不到什么人,只有一個穿著厚夾克,戴著一頂棉帽的矮個子男人沿街走來。
他一只手提著一盞提燈,另外一只手攥著一根長長的“竹竿”,走走停停。
時不時用竹竿敲打下對面街上一些房屋的窗子,等到窗內有人出現擺手,才會停下,向下一個目標走去。
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怔神的功夫,腦海中就有對應的“知識”被聯想出來。
伊澤頓時明白這就是“敲窗人”,專門為買不起鐘表,卻需要早起的家庭提供“叫醒服務”,之前艾麗和自己算賬的時候就曾提起過。
他們會從夜晚一直工作到清晨,每提供一次叫醒服務都會帶來1便士的收入,恩,換算成人民幣,也就是約莫三四塊錢。
貝恩市從事這個行業的人還少些,在那些大型工業城鎮中,從業者還要更多。
甚至還衍生出了專門為“企業”提供的叫醒服務。
例如赫特福德郡的一家著名的啤酒廠就專門雇傭了“敲窗人”在凌晨3點叫醒運貨的車夫。
……
搖了搖頭,伊澤收回目光,忽然想起來什么般道:
“對了,昨天我昏迷是因為……”
他決定不要等艾麗詢問,那樣反而可能陷入被動,反正這件事又無需進行遮掩,還是早點解釋清楚比較好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然而艾麗卻出聲打斷了他。
然后從廚房的霧蒙蒙的水汽中走出來,沒有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:
“是因為那個夢境,對吧?”
“呃,是的,你聽說了?”
伊澤咽下準備好的說辭,并不太意外地道。
昨天中午他從醫學院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聽到了一些相關的風聲,知道這件事已經傳揚開了,只不過為了避免麻煩,特意繞開了那個街區回的家。
因為恐懼所謂遠離,這非常合理。
“當然,報紙上都在說這件事。”
艾麗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一份晨報,旋即轉身去盥洗室,一邊洗手一邊回答說:
“看樣子大家都很緊張,不過教會已經出面進行了安撫。”
“哦?”伊澤好奇地拿起了那份還帶著涼意的報紙,看向了版面。
果然,足足用了一整版來報道這個事件。
“教會給出的說法是一些可怕的異神信徒,在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,不過神靈的目光已經注視到了貝恩市,恐怖終將被驅散,只有虔誠的正神信徒才會不受侵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