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座小鎮。
鎮子的建筑大多是石頭與木質,有些類似中世紀的風格,但是房屋更加的漂亮、大氣。
屋子前面延伸出去的是石子的馬路,路旁是整齊而蔥郁的草坪。
陽光很溫柔,天氣也很舒適。
“所以我現在也是故事中的人物了。”
蘇祈發現,自己現在也被帶入到了“故事”之中。
站在玄關門口,蘇祈正在朝著外面眺望。
他沒出去,只是張望著。
再次醒來之后,蘇祈發現,屋子的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,只是他發現自己得到了“夏洛特”的控制權。
身上沒有了痛苦。
但是,之前的感覺似乎依然存在。
鋸子一下一下的在身上來回的切割、刀子一點一點的搓動著骨血。
那種難以形容的痛楚,幾乎能讓人瘋狂。
但蘇祈卻并沒有什么難以接受的。
和怪物所帶來的那種無法名狀的恐懼相比,這種有形的恐懼和恐怖,對于蘇祈而言,簡直就是舒適。
那個怪物,會一點一點的將人吞噬,并沒有實際的疼痛,但是那種仿佛人格和存在一同被碾碎、咀嚼和吞咽的恐懼,比起人偶師的動作,根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。
在清醒之后,蘇祈就首先搜索了一下屋子,沒什么特殊的發現之后,就來到了餐廳,藏了一把水果刀之后,才來到了玄關。
眺望了一番外面之后,蘇祈回過頭,看向了房屋里面。
屋子里和之前似乎差不多,但蘇祈發現,屋子里的家具和陳設,似乎都要比之前看起來要略新一些,而自己此時此刻的視線,似乎要更低一些。
“難道是時間回溯到了之前?這個空間究竟是什么地方?”蘇祈有些疑惑。
如果惡魔想要殺死自己的話,應該會更直接。
但惡魔顯然并不是想要殺死自己。
“先要搞清楚的第一個問題是,那個惡魔想要做什么。”
那個惡魔的正面戰斗力應該不怎么強。
可現在惡魔并不在這里,這就麻煩了。
白鴉也不在身邊,甚至連身體也不是自己的。
屋子很安靜,沒見到人影。
不僅僅是屋子,外面也是同樣。
不過蘇祈覺得,只要自己準備邁向外面,之前那個人偶師,說不定還會出現。
他轉過頭看向了玄關兩側。
玄關的兩次掛著兩幅畫。
一幅畫是一群芭蕾舞演員,似乎是天鵝湖,一群白天鵝的中間,有一位漂亮的黑天鵝。
但奇怪的是,這些芭蕾舞演員的身上,都畫著提線。線很細,但是卻非常有存在感。而在這些人偶提線的修飾下,原本仿佛劇場舞臺的畫面,頓時就成為了提線木偶劇。
另外一幅畫是一家三口。
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漂亮的女性,女性的身上坐著女兒,兩人目視前方。而在兩人的后面,則是一個扶著椅子的中年男性。女兒是畫中的主角,穿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,披著紅色的披風,手上還拿著抱著一個娃娃的玩偶。畫面很暗,屋外的陽光雖然很溫暖,但是卻無法照亮這幅畫。這三個人慘白的臉色,就這樣凝視著前方。
少女的模樣,和蘇祈之前見到的那個等身大人偶似乎差不多。男人則是那個人偶師的樣子,但看起來英俊多了。
在這幅畫下面,是一個矮柜,柜子上是一個小小的提線木偶的舞臺,舞臺上就是對面那副芭蕾人偶的場景。
“——塔蘭·洛克頓,于朱賽特藝術展金獎作品。”
下面還有一行文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