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人欺負我呀。”
“你不會在威脅我吧?”
“沒有……許世子知書達禮、品行端正,豈會欺負女子,即便我無心之失犯了錯,你也是和我講道理,不會像那些粗俗之人一般為難我……”
“……”
許不令劍眉微蹙,稍微琢磨了會兒,本想把手伸到松玉芙額頭看看是不是發燒了,可礙于男女大防還是作罷。
寒冬臘月的,坐在湖邊寒氣從腳底下透上來,連許不令都得喝酒取暖,松玉芙雖然穿著襖裙外罩披肩,可明顯還是很冷,自覺沒和許不令搞好關系,又不想走,便在這里硬熬著。
許不令見松玉芙凍的說話都不太利索,便把手中酒葫蘆遞了出去:
“要不要來一口?”
松玉芙看著質地精美的朱紅酒葫蘆,想了想,很認真的來了一句:
“喝了酒,咱們是不是就算朋友了?江湖人都這樣。”
許不令有些好笑:“確實有這個說法,不過一般是男人之間,一碗酒下肚,日后便是知己。”
“誰說的,江湖上有好多女俠,照樣重仁義為兄弟兩肋插刀,不比男人差半點。”
松玉芙雙手接過酒葫蘆,打開塞子后,仰頭凌空便來了一口,很是俠氣。
只可惜,松玉芙自幼家教很嚴,即便喝酒也喝的是尋常的米酒、清酒,和飲料差不多。而孫家鋪子秘法釀造的‘斷玉燒’算是低度白酒,不會喝酒的人真扛不住。
松玉芙一口烈酒入喉,便嗆的小臉兒通紅,差點噴出來。自幼的教養讓她沒有做出那般失態的動作,硬生生忍著咽了下去,淚珠兒涌上雙眸,話都說不出來,拍著胸脯連連咳嗽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“哈哈……”
許不令沒心沒肺的笑著,把酒壺拿了回來。
松玉芙眼圈通紅,被許不令取笑,又難受又委屈,卻沒有生氣,望了許不令幾眼,便也跟著笑了下,然后低下頭去不說話了。
許不令笑了兩聲,也覺得欺負這傻姑娘沒意思,訕訕止住笑聲,持著魚竿坐端正了些。
稍微沉默了片刻。
松玉芙臉頰發紅,好不容易把酒勁兒壓了下去,抬眼偷瞄了下,又開口道:
“沒關系,我不怪許世子。”
“誰跟你道歉了?”
許不令撇了松玉芙一眼,略顯莫名其妙。
“許世子方才肯定是不好意思,覺得玩笑開過火,沒關系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許不令點了點頭:“看來你不傻……”
兩人就這么你來我往,其實也不知道在說些個什么,不過關系倒是在松玉芙孜孜不倦的攻略下,拉近了不少。
許不令慢慢也說些個笑話段子,從聽講變成了交流,正說的興起,水榭的后方忽然就傳來了一道聲音:
“許不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