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令兒!”
突如其來的聲響,著實把許不令嚇的不輕,急急忙忙把肚兜疊好準備放回去,可倉促之下很難疊的和陸夫人一樣整齊,眼看門已經被推開,他想也不想直接便塞進了懷里關上柜門,同時把旁邊的畫匣拿起來,裝作四處看風景。
陸夫人儀態翩翩走進屋里,把剪刀放在案幾上,瞧見許不令舉目四顧,微微蹙眉:
“這么久還沒動,你在屋里做甚?”
“呃……”
許不令少有的顯出幾分尷尬,想了想:“屋里沒合適的地方,在琢磨掛那兒。”
陸夫人抬眼在屋里掃了一圈兒,指了指進門最顯眼的墻壁:“掛那兒就行。”說著便在軟榻上坐下,給自己倒了杯茶。
許不令吸了口氣,好像沒借口讓陸夫人出去,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墻邊,把太后的肖像畫拿出來,掛在了墻上。
陸夫人小口抿著茶水,打量著這副無數人視如珍寶的畫卷,輕輕哼了一聲:
“一般,虧的太后當寶貝似的藏這么多年,隔三差五便在我面前提一句。在我看來,和街上那些書生畫的沒區別,無非徐丹青名氣大一些。”
許不令掛好畫卷后,退開幾步打量幾眼,點了點頭:“陸姨比這畫好看的多,那徐丹青是沒福氣,不然見到陸姨就封筆了。”
“哼~堂堂藩王世子,油嘴滑舌成何體統……”
陸夫人輕聲訓了一句,不過眼神里明顯很高興,放下茶杯站起身來:“去吃飯吧。”
“嗯……我觀摩一下徐丹青的真跡,稍后就來……”
“很好看嗎?”
音調明顯變了幾分。
“……一般。”
許不令心中一聲長嘆,跟著陸夫人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閨房。之后陸夫人基本上就是寸步不離,一起吃飯聊著家長里短瑣碎小事。
其間還有丫鬟跑過來,說早朝會上剛定下了份詔令,要評個昭鴻十魁,賜御筆題字金匾、武進士出身。
天子詔令要昭告天下,一般用在重大決策上,陸夫人覺得這事兒有點兒戲,不過武人的事兒她插不上話,只是詢問許不令的看法。
許不令對這個還是比較認同。畢竟近十年對武夫的打壓確實有點過頭,再不給顆棗兒吃,積壓的矛盾只會越來越多。
能站在天下武人的最頂端,接下天子親筆題字的‘天下第一’金匾,可以說是一個武人畢生追求了。樹個靶子讓江湖人自己打來打去,總好過俠以武犯禁到處和朝廷作對,也算是一種維護穩定的方式吧。
吃過早飯后,許不令還是沒找到機會獨自去陸夫人閨房,只得先行告辭。
走出別院來到無人處,許不令從懷里掏出了牡丹肚兜,展開打量了幾眼,不免有些頭疼——陸姨遲早會發現丟了件貼身小衣,就他一個男人能進陸夫人閨房,不是丫鬟偷的就是他拿的,若是陸姨想歪了,肯定把他當成色膽包天的下流胚子,還是得找機會還回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