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對了夫人,小王爺中午過來了,一直在外面等著。”
“啊?快點讓令兒進來,怎么不叫我一聲,他昨天動氣還沒修養好……”
“小王爺不想打擾夫人休息,沒讓婢子通報……”
“是嘛……哼~還算有點良心……”
房間外,許不令長長松了口氣,對月奴報以感激的眼神。
月奴欠身笑了下,回身做出取毛巾的樣子,想了想,忽然小聲詢問了一句:
“小王爺,夫人好看嗎?”
“……”
許不令擺出端正臉色:“別瞎說,快去取毛巾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月奴偷笑了下,便抱著洗漱物件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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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許過后,陸夫人洗漱完畢,換了身湛藍的長裙,收拾整齊后才出了房間,笑意盈盈望向站在院中負手而立看太陽的白衣公子:
“令兒,怎么過來了不叫我?”
許不令轉過身來,露出個明朗笑容,走到屋檐下:
“陸姨昨天奔波一晚上,該好好休息才是,我反正沒事,等一等無妨。”
陸夫人笑容溫婉,自然而然的伸出胳膊讓許不令扶著,并肩行走:
“李寶義吃了豹子膽,竟然敢對你下手,不讓他李家在魁壽街除名,我這姨也白當了。你沒事就好,以后晚上莫要在出去亂闖了,好好的小王爺不當,冒充江湖客跑去虎臺街,不嫌掉價?”
許不令扶著柔軟的胳膊,搖了搖頭:“閑來無事,聽到點風聲去看看罷了。”
陸夫人淡淡嗯了一聲,稍微尋思,又想起了前幾天的事兒:
“對了,前幾天太后找你來著,也不知發了什么病,非要讓你進宮去見她,還跑去圣上那里,讓圣上下旨把你送到她那兒去帶著,哼~若不是念在她是長輩,我非得把她攆回淮南……”
許不令自然知道太后為什么找他,荷花藏鯉還在身上放著了。不過這事兒顯然不敢說出來,只能付之一笑:
“太后久居深宮無人陪伴,有些煩悶理所當然。我進宮幾次,言談舉止可能比蕭庭要穩重些,太后估計也是想找我聊天解悶。”
陸夫人也是這么想的,點了點頭:“哼~她想得美……你以后不準去宮里了,太后自幼刁蠻任性,如今這么大了還沒改掉毛病,若是真動了想帶你的心思,肯定胡攪蠻纏到處求人,你還是離遠點比較好。”
許不令自然同意:“陸姨放心,我肯定離的遠遠的,太后哪有陸姨貼心,令兒又不是白眼狼,這輩子都呆在陸姨跟前。”
“嗯~”
陸夫人這才滿意。
許不令陪著陸夫人在湖邊走動散步活動身體,稍微琢磨了下,看似無意的問道:
“對了,這幾天在街上偶然聽見南越那邊的商隊說起當年打仗的事兒。當年是我祖父破的百越國門,不過我從小呆頭呆腦的光學武藝去了,書基本上沒看幾本,對當年的事兒還真不了解……”
陸夫人輕嗔了一句:“連你許家自己的豐功偉績都不知道,以后怎么當肅王?……嗯,不過也是,六十多年前的事兒,你不清楚也情有可原……
……當年孝宗皇帝在位,雖是三國逐鹿的場面,但百越地處南疆,崇山峻嶺物資匱乏,連產糧的地兒都沒幾個,國力很弱。許老將軍親自領兵南下,基本上沒打過大仗便到了柳州,也沒什么好說的……
……和大齊甲鐵羅剎對沖才厲害,當時大玥國力弱沒有馬源重甲,而大齊三萬鐵羅剎是甲騎具裝,縱橫四海無敵手,許老將軍那是用牙齒一點點啃下來的,一輩子沒有一天放下軍伍,五十多歲封王了才想起來娶個媳婦留后……”
許不令安靜聆聽了片刻,便含笑道:“陸姨這兒可有當年戰況記載的書籍?”
陸夫人也覺得光說難以重現當年的悲壯沙場,而作為肅王世子,隨時都可能帶兵北進,了解這些是好事,當下點了點頭:
“蕭家的里有詳細記載,我待會帶你過去。”
許不令點了點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