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樓下方,許不令提著雪白寶劍走出大門,不少人躬身見禮,聲音也稍微安靜了些。
梅曲生表情平靜,抬手行了一禮:
“參見許世子。”
許不令面容冷峻,頷首示意,正準備開口來兩句,旁邊的樓宇窗戶里就傳來一道破音的大吼:
“許不令!你可一定要贏啦!我把給姑姑買胭脂的銀子都拿去下注了,你要是輸了,我可就全完啦——”
滿場肅然一靜。
許不令表情微僵,抬頭看向自己不能相認的侄子,想了想:
“關我什么事?”
“誒誒誒!許不令,許哥……”
許不令目不斜視躍上演武臺,輕聲道:
“久仰大名,梅公子從岳麓山而來?”
梅曲生點了點頭:“剛剛過來。”
許不令稍作算了下岳麓山到長安的距離:
“梅公子跑的夠快的。”
“腿腳麻利。”
梅曲生斜捧著長劍,上下打量幾眼:
“世子中了鎖龍蠱,你我此時較量劍術,在下贏了勝之不武,輸了下不了臺,要不換種比法?”
許不令其實不想和梅曲生動手,見他自己識相,微微挑眉:
“你想比什么?”
蕭庭連忙趴在窗口大聲吼叫:
“傻呀,比詩詞,他就是個書呆子,不會寫詩!”
“……”
滿場嗤笑聲不斷。
梅曲生臉色微僵,早在去年就聽說了許不令的《怨婦詞》,自然不會自討沒趣,偏頭看了看龍吟閣外:
“武藝不光是雙手,兩條腿也是重中之重,要不在下與世子較量輕功,龍吟閣距離興華坊的那顆千年老槐剛好三里,誰先折下一根槐枝返回龍吟閣誰贏,如何?”
許不令氣血阻塞的情況下,跑路的功夫自然也大打折扣,不過總比拳拳到肉受到了損失小,當下點了點頭。
擂臺下聽見比這個,頓時便有腿腳好的掉頭往出跑,準備到三里外的千年老槐等待結果。
司儀見雙方同意,含笑準備來一番說辭。
梅曲生卻是抬了抬手:“待會我家先生還要講學,世子也公務繁忙,直接開始吧。”
許不令待會還得陪滿枝逛街,自然答應。
司儀見狀,不好再啰嗦,拿起鑼錘敲了一下,然后轉過身來朗聲道:
“開……咦~人呢?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