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的?在長安城呆了兩年,也變成酸不拉幾的秀才了?你當年可是和我打賭,說你一晚上能放翻十個西域婆娘……”
‘許不令’當年還真吹過這牛,因此臉色有些尷尬,輕笑著轉頭介紹:
“這位是陸夫人,你應該聽說過……”
“陸姨?!”
楊冠玉這才把目光投向后面手挽著手的兩個熟美夫人,表情頓時嚴肅起來,抬手道:
“我自然聽說過,王妃義結金蘭的姐妹,江南一枝花,宣和八魁排第九,王爺至今都時常提及的一代奇女子……”
陸夫人本來小眼神頗為不滿,幾句話下來就親和起來,露出了長輩的氣度,微微頷首:
“冠玉說笑了,久聞楊將軍的大名,果真虎父無犬子。”
“呵呵,過獎過獎……”
楊冠玉見勢不妙,給許不令使了個‘你懂’的眼色后,便一溜煙兒的跑了。
王府的一堆門客對此習以為常,老蕭杵著拐杖走在跟前,還嘖嘖有聲的道:
“冠玉這娃兒是長大了,比以前聰明多了……”
許不令有些無奈,感覺到后腰被掐了下,也不知是寶寶掐的還是姨掐的,當下緩步走向正門,和幾個門客中的叔伯輩打招呼。
歸家之后,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祠堂告祭先祖。
許不令讓老蕭將一大堆丫鬟家丁安置好,把陸夫人和蕭湘兒送下去后,便回到了王府后宅的東廂,焚香沐浴更衣,帶著四尺長刀來到了正殿后方的許家祠堂內。
祠堂是什么地方自不用說,連妾侍都不允許入內,嬤嬤和丫鬟站在外面等候,許不令獨自一人進入了威嚴肅穆的祠堂內。
許家的人丁并不興旺,老將軍許烈是屠戶出身,連曾祖父的名字叫啥都不知道,兒子也只有許悠一個,祠堂正中擺放的牌位只有四排,最上是許烈的祖父祖母,然后是父母、許烈,最下面的是肅王妃的靈位。
六尊牌位放在諾大的祠堂內,顯得有點空曠,因此兩邊放著好多兵器架,刀槍劍戟、斧鉞鉤叉皆有,都是許烈當年行軍打仗時從對手那里繳獲而來的,算是戰利品。
其中最前方架著一桿長槊,槊名‘水龍吟’,通體雪白槊鋒如銀刃,一塵不染保護的極好,是當年破長安之時,大齊皇帝帶著親軍突圍被許烈抓住繳獲而來,國之重器,不下于宋暨的天子劍,算是這里面份量最重的收藏品了。
許不令把長刀‘黑潮’放回了兵器架的空位上,然后認認真真的在靈位前上了三炷香。
因為沒見過許烈,許不令雖然心有敬佩,卻沒有太多的感覺,反而是肅王妃的靈位,看到之時便覺得心里一揪一揪的,畢竟他記得幼年時的點點滴滴。
稍微沉默片刻后,許不令附身一禮,便關上了祠堂的大門,走出了祠堂。
站在諾大的王府正中,許不令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與物,說不出現在心里是什么感覺,不過無論如何,也算是回家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