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玖搖了搖頭:“鎖龍蠱極為霸道,史上中蠱的人,沒有一個能完全解開。公子雖然不知用什么方面解了大部分,但體內還殘留了些,很難祛除,而且即便祛除的蠱毒,也有大隱患。”
“……?”
許不令可是被鎖龍蠱折磨慘了,半信半疑:
“姑娘此言何解?”
鐘玖面色極為凝重:“這便如同白布上沾了墨水,想要洗干凈,剛開始肯定快,但洗到最后,總會殘留了些,哪怕人眼看不出來,白布還是很難恢復如初。公子中毒的時日不斷,已經傷了內里,解毒后還得以秘法溫養身體才行,否則短時間看不出異樣,等人到中年,便會‘宗筋馳縱、陽事不舉’等等,后患無窮……”
!!!
不舉……
許不令坐直了幾分,畢竟這事關寶寶和姨的終身性福,本著‘遵從醫囑’‘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’的態度,輕聲道:
“嗯,有點道理……姑娘可有溫養的法子?”
鐘玖打量許不令幾眼,欲言又止,一副為難的模樣:
“醫者當懸壺濟世,不能見死不救,但我終究是江湖人,有些師門里教的東西,不能外傳,并非我不想救公子……唉,看公子人不錯,對醫術可感興趣?”
許不令眨了眨眼睛:“姑娘的意思是?”
鐘玖臉上現出幾分愁色,輕輕嘆了口氣:“近些年中鎖龍蠱的人,便只有肅王世子了,公子也姓許,再看容貌,不難聯想出公子是誰。妾身不過是走江湖的郎中,但也立志讓天下百姓免受頑疾之苦。公子若是有心從醫,妾身倒是可以教公子,這樣既能傳授秘法給公子解毒,日后公子繼承王位,也能造福一方百姓……”
許不令有些莫名其妙,看著初次見面的女子,想了想:
“拜師學藝是大事兒,剛和姑娘相識,說這個太草率了,這里也不太方便。要不姑娘隨我去丹江口一趟,到了船上仔細商討,順便也能好好款待姑娘盡地主之誼。”
鐘玖自然是不著急:“妾身本就是跑江湖的,公子身份尊貴,若是不介意,妾身跟著去看看也無妨。”
許不令輕輕點頭,雖然對自己的身體很有自信,但他又不會醫術,被鐘玖一番話講下來,還真有點不放心,萬一鐘玖說的是真話,他可就從‘人間無敵’變成‘東方不敗’了……
鐘玖很滿意許不令的反應,當下又安慰道:
“公子無需擔心,只要妾身在,公子必然安然無恙,繼續安心游歷即可。”
“那就勞煩姑娘了。”
鐘玖想了想,又道:“去丹江口的話,剛好路過金絲峽,武當殺神陳道子的師父青虛老神仙,公子可見過?”
夜鶯抱著膝蓋坐在許不令跟前,對鐘玖再無輕視,回應道:
“武當山的掌教,江湖輩分高的很,江湖傳聞已經羽化飛升,好多年沒露面了,前輩認識?”
鐘玖笑容溫和,一副長者模樣:“也算認識,我知道他老人家就在金絲峽附近清修,公子若是想見,我可以代為引路。”
許不令聽見這個,眼睛里才真的露出幾分驚訝——像岳麓山的老夫子、北齊國師、武當山老掌教這種人物,基本上已經算半仙兒了,尋常人別說遇見,可能聽都沒聽過,能幫忙指路的人可不簡單。
“若姑娘真能代為引路,這等世外高人,自然要登門拜訪一番。”
“公子不必客氣,剛好順路,我明天帶你過去,不過他老人家若是不肯見,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那是自然,真神仙哪有那么好見的。”
隨口閑談了幾句,夜色已深。
鐘玖也沒有太過套近乎,起身走回了破廟的墻角閉眼歇息。
許不令和夜鶯自然也沒有打攪,靠在佛像下閉目凝神。對于鐘玖的話是真是假,心中存疑,不過若是明天真能帶著他找到武當山的老掌教,那這女人恐怕真有點東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