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婦者,相夫教子是首要大事。‘相夫’意在輔佐丈夫,有督促糾正之責,你光想著被令兒寵不管事兒,豈不是成了褒姒、妲己之類的禍水……”
“你—”
蕭湘兒氣的不輕,抬手就在陸夫人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:
“說什么了你?我怎么就沒管他了?從見到他開始,我就督促他要心懷天下莫要枉起兵禍……”
“那是大義。”
被打了下的陸夫人也不介意,繼續抱著蕭湘兒教導:
“我說的修身齊家,這些東西你也要注意的。就比如說現在,令兒出去了五天,路上就拐了個姑娘回來,我沒說帶姑娘回來不對,但令兒的身份、相貌擺在那里,必然有好多心術不正的女子不安好心打他的主意。你聽到消息一點都不擔心,本就不對,難道你就不怕夫君被心術不正的人帶歪了?”
“……”
蕭湘兒從來都是抱著‘解毒’的念頭,沒把自己往妻子的身份上套。本來還不覺得有什么,陸夫人這么一說,心里還真生起了幾分醋味。她看了看把她當槍使的陸夫人:
“你去說教不是一樣的?干嘛推著我去,我是給他解毒……還沒夫妻的名分。”
陸夫人咬了咬下唇,猶豫再三,還是搖頭:
“我以前管的夠多了,令兒已經成年,都能睡你了……”
“啐—”
蕭湘兒差的被這句話噎死,抬手在陸夫人腰上掐了下,瞪著一雙杏眸:
“你有完沒完?信不信我從船上跳下去?”
陸夫人幽幽嘆了口氣:“咱們情同姐妹,和你說說心里話罷了,你還放不開,都明擺著的事情,我又沒說你什么……唉,我說是令兒的姨,其實半點關系都沒有,他現在已經回肅州了,于情于理我都不該再管他,不然時間一長,他就煩我了……反正有些話你得說說……”
蕭湘兒抱著胳膊,被磨的有些沒辦法:“你怕他煩你,就不怕他煩我?”
陸夫人一副‘你傻呀?’的表情,認真道:
“你不會吹枕頭風?好歹是世家大族出來的,長這么漂亮個臉蛋用來涂胭脂的?魁壽街那些夫人怎么管相公,你沒見過總聽過吧?晚上被子一蓋,還不是你說什么是什么……”
被子一蓋,還有我說話的份兒?
蕭湘兒又好氣又好笑,哪次不是許不令一撲上來,她就言聽計從連還嘴的資格都沒有了?
“你一個雛兒懂什么?要不你去試試?真以為到了睡覺的時候,男人還有心思聽你說話?”
陸夫人回想了下:“我聽那些個夫人拉家常,都是這么說的……你這么聰明,自己想辦法呀,總不能讓我教你……”
蕭湘兒偏過頭:“我想不出來。”
陸夫人左右看了幾眼,四下無人,便湊近了幾分;
“我和令兒住的久,對他挺了解。令兒性子好,很心疼人,你們獨處的時候,你委屈一下,別真生氣,就是那種……那種委屈又不好說的模樣,他就會來哄你了,說什么都聽……”
蕭湘兒站直了幾分,擺出太后架子:“我蕭湘兒會和他叫委屈?你以為我是你?啥都不會就會酸,和深閨怨婦似得……”
“你—”
陸夫人瞪著眸子,想了想,有些氣不過,就在榆木疙瘩的閨蜜肩膀上拍了下。
蕭湘兒都不帶搭理的,反正就是不幫忙,誰吃醋誰自己去說。
閑談之間,岸邊上終于傳來了馬蹄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