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怕厲寒生利用這層關系,以‘毒士’的名聲,這種事兒不一定做不出來。到時候他把我和清夜的關系點出來,朝廷必然問責,我總不能把清夜抓了自證清白,不抓等同于公然違抗皇命……”
寧玉合眉頭緊蹙:“厲寒生雖然手段毒辣,卻也是為了亡妻報仇,應該不會連利用清夜的安危來脅迫你吧?”
“防人之心不可無,誰知道呢……”
許不令嘆了口氣,沒有再多言。
寧玉合抿了抿嘴,卻也不知該怎么處理這層麻煩的關系,只能站在許不令身邊,陪著一起思索。
很快,渡船在碼頭上靠岸,力夫店伙計相繼下了船,許不令和寧玉合沿著小街,穿過力夫、船工居住的房舍,往湖畔的樓船折返。
夜風清冷,細雨蒙蒙。
渡口處于邊緣地帶,主要在附近運送游人和貨物,周邊房舍居住的也都是窮苦人家。
夜色中燈火昏暗嘈雜聲不斷,賭坊勾欄傳來嬉笑呵罵,有輸干凈的漢子被人從賭檔里丟出來扔進泥水彌漫的小街上,也有姿色一般的女子,半敞衣襟靠在酒肆門前,左右張望打量合適的財主。
走過這種地方,師徒倆自然都是目不斜視,只是底層勾欄的隔音效果并不好,兩人又耳目通達,明顯能聽到勾欄之中‘啪啪啪—’的聲響和男女的喘息。
“嗯……啊~別這樣……”
許不令永遠的目光純凈不為所動,寧玉合卻沒這火候,哪怕是出家人,也沒法裝作無所謂,臉難以察覺的紅了幾分,快步就走了過去。
許不令看著自己的傻白甜師父,心中有些好笑,卻也沒有點破,和寧玉合并肩走過小集市,踏上了一座石拱橋。
石橋兩頭都沒有房舍,下方是洶涌的河水,前后無人,只能依靠遠處街市的一點微光辨認道路。
寧玉合肯定不怕黑,只是方才聽到了勾欄里的聲響,孤男寡女走在一起氣氛難免有點不對,寧玉合想了想,開口介紹道:
“不下雨的時候,這里景色很不錯,我和滿枝上次過來,瞧見不少年輕人在這里游玩……”
話沒說完,寧玉合就發現身邊的徒弟在拱橋上停下了腳步。
寧玉合跟著在石拱橋上停下,前后看了看,四下無人,感覺有些不對勁:
“令兒,怎么了?”
許不令沒有說話。
寧玉合還想打量周圍,結果便發現一直彬彬有禮的徒弟,忽然一個熊抱,將她給摟進了懷里。
“呀—令兒,別這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