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方才路上出事兒了?誰這么大膽子呀,也太無法無天了些,要不要我和楚王打聲招呼……”
許不令從未讓陸夫人接觸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兒,對此自然是隨口道:“幾個不長眼的小蟊賊,已經送官府了。”說著拿起酒杯準備來一口,湊到嘴邊,眉頭一皺。
鐘離楚楚配的藥是真的無色無味,許不令聞不出來藥味,但可以聞出來是什么酒。
“這酒上次和湘兒喝過,太淡了些,不合胃口。”
說完便把酒杯給了陸夫人,從腰間解下了茶青色的酒葫蘆,給自己倒了杯烈酒。
和湘兒喝過?
湘兒說不敢開口的呀……
陸夫人眨了眨眼睛,有些不明所以——已經喝過了,湘兒還編這么大一堆故事作甚?閑得慌?
陸夫人自然是想不通其中因果,今天本來是準備勸許不令喝這‘大補’的酒,可已經喝過了的話,湘兒也沒說藥量,萬一補過頭怎么辦?
猶豫少許,陸夫人覺得待會先問問湘兒比較好,便沒有多說。
許不令自從出了長安城,這樣兩個人同桌吃飯的時候便很少了,此時先把亂七八糟的事兒拋到一邊,拿起酒杯柔聲道:
“明天再去找找我那個師姐,若是沒找到便啟程了,等到了江南,就不會像船上這么悶了。”
陸夫人端起酒杯,和許不令碰了下,以袖遮面一飲而盡:
“我不急,你想逛就多逛逛,臨行前肅王也說了,讓你在外面多轉轉,等娶到蕭大小姐回了肅州城,想再出來可就不容易了。”
許不令輕笑了下,知道陸夫人酒量不好,拿起那瓶清酒又給斟滿了酒杯。
酒是湘兒送來的,陸夫人知道男女都能喝,反正她酒量也不大,陪著許不令吃飯,自然也沒有心疼幾杯酒。
兩個人喝了幾杯,陸夫人便如往常一樣,給許不令夾菜,說這些船上的瑣碎小事。幾千里路一走就是幾個月,船上除了枯燥還是枯燥,說了幾句便發現沒什么可說的。
許不令知道天天坐船不容易,稍微梳理了下行程,便開口道:“
“江湖沒意思,和想象中的不一樣,也沒什么好轉的。山山水水看多了也就那樣,過幾天去趟岳麓山后,就直接去江南,順流而下半個月就到了。”
陸夫人還是不著急的模樣,微笑道:“去找松姑娘?找的了是帶回船上,還是怎么滴?”
“呃……”
許不令思索了下:“這得看松玉芙,我只是赴約過去見一面罷了……”
陸夫人輕輕蹙眉,斜了許不令一眼:“姨不吃醋,又不會把松姑娘攆下船,直說即可。”
姨不吃醋……
許不令端起酒杯的手楞了下,偏頭看向陸夫人,卻見陸夫人沒什么反應,好像只是口誤……
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醋壇子……
許不令暗暗有些好笑,自然也沒有說破,認真道:
“嗯……我肯定是想帶上船的,不過松玉芙外公有點厲害,得看人家放不放外孫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