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不令沉默了下,搖頭:“師父,都已經這樣了,在外人面前掩飾即可,私下里沒必要這么見外。”
“不行。”
寧玉合態度堅決,瞪了許不令一眼:“我和你不能再做那種事了。”
許不令嘆了口氣,四目相對片刻,湊近了幾分。
寧玉合頓時慌了,眼神再也硬不起來,想要起身卻被按住了肩膀上,偏頭躲閃,焦急道:“令兒,別這樣……我叫人了……”
這算個什么反抗。許不令見她也不是很抵觸,態度強硬了起來,抬手摟住了寧玉合,雙唇相接。
“嗚——”
寧玉合心亂如麻,沒想到許不令不講理了。閉著眼睛輕輕推搡,卻不敢發出聲音,憋了片刻見實在躲不過去,只能退而求其次,顫聲道:
“令兒,僅此一次,以后……以后不準這樣了!”
許不令本來只想親兩口,聽見這話還愣了下,繼而面帶微笑,輕輕點頭。
“……”
寧玉合有些不信,可不信好像也沒辦法,反正又不是第一次,心一橫之下,偏過頭去閉上了眼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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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房的正下方,寧清夜站在窗口,看著潭州的江岸漸漸遠離。
風雪之間,寧清夜又想起了在長安城無人小巷中的那段日子——穿著那件白狐裘,每天早上到孫家鋪子買一壺酒,順道看看那個富家公子過來沒有。
當時不知道為什么要每天去看,便如同現在不知道為什么待在船上一樣。
我去江南做什么……
可能江湖就是這樣,走到哪兒算哪兒吧……
恍惚之間,寧清夜抬手摸了摸肩膀,那件厚實的白狐裘放在了道觀里,今年肯定不能穿了,想想還有點可惜……
正想著這些沒頭沒腦的事情,祝滿枝進了房間,站在旁邊有點悶悶不樂。
寧清夜轉過頭來:“怎么?和夜鶯單挑又輸了?”
“不是。”
祝滿枝嘆了口氣:“方才又上來了個姑娘,和我倆年紀差不多大,我順便看了幾眼,長的很漂亮,而且就是許公子說過的芙寶。”
“芙寶?”
寧清夜蹙起眉頭:“這么難聽的混號?”
祝滿枝嗯了一聲:“是許公子親口說的,許公子的酒葫蘆還給她了,明顯很重視那丫頭。聽說是書香門第的小姐,知書達理、溫柔嫻靜,不像我們一樣打打殺殺整天闖禍……陸夫人很喜歡她的樣子……”
絮絮叨叨。
寧清夜聽了片刻,有些不明所以: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祝滿枝斜了寧清夜一眼,見她半點不在乎,只得搖了搖頭:
“沒什么……”
寧清夜思索了下:“你是不是吃醋?”
“哎呀~你怎么說話這么直接……”
“那就是了……”
“哼……咦?小寧,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?”
“……有老鼠吧……船這么大有只老鼠偷吃不奇怪……”
閑談之間,樓船在江面上順流而下,漸行漸遠。
后方及遠處,一艘小畫舫也離開了岸邊。
身著水藍長裙的妖媚女子,站在船頭叉著小腰,注視著遠方的樓船。
昨天被攆下船,眸子里還帶著三分怨氣,不過更多的還是從十幾歲開始便刻進骨子里的那份執著,都比了十年,怎么可能就此放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