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光一閃,血水飛散。
幾百人的目光注視下,正在噴著唾沫爭辯的楊映雄尚來不及抬手,斗大的腦袋便飛到了半空,旋轉之時嘴還張合了幾下,卻再也不能發出聲響。
“啊——”
突如其來的血腥,讓全場驚叫聲一片,才子佳人都被嚇懵了,不少人直接暈了過去。
杜輝一個哆嗦,直接連著凳子摔在了地上,看著正在噴血的無頭尸體目齜欲裂。
蕭綺瞪大雙眸,她還以為許不令要折辱楊映雄給個教訓,卻完全沒想到直接把這茅坑臭石頭宰了,震驚片刻后,又被血腥場面弄得有些反胃,蹙眉偏過頭去。
咚——
頭顱摔在人群之間,發出一聲悶響,驚的唐百倫等人急急退開,臉色慘白摔在地上。
許不令已經收起了長劍,拍了拍沒有沾染絲毫血跡的白袍,轉眼看向了眾人:
“你們聽到了,這個賊子明指我肅王一脈和宋氏毫無關聯。我肅王一脈為宋氏盡忠甲子,祖孫三代從未有一時一刻不忠,圣上也對我肅王一脈恩威并重,與我父王兄弟相稱。如今被小人如此挑撥詆毀,實在罪該萬死!”
諸多書生才子都給嚇懵了,哪里有心思說話。
知府杜輝被噴的滿身是血,連忙從地上爬起來,這種情況下,人都死了還能怎么說,肯定是得給許不令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,免得吳王和肅王倆鬧起來,當下連忙開口:
“確實如此,楊映雄膽大包天,竟敢污蔑藩王不臣,實在罪該萬死,吳王若是在此,必然親手清理門戶。”
諸多只有名望沒有地位的大儒名士,除了點頭也不敢說什么。
而看了半天詩稿的陸紅星,此時終于看完了,偏頭瞧見旁邊的無頭尸體,面色溫怒一拍桌子:
“許不令,你太放肆了,楊映雄和吳王是親家,即便污蔑肅王有不臣之心罪該萬死,也該吳王來殺,哪有你擅自動手的道理?”
許不令收起桀驁不馴的表情,老實躬身給未來的大舅子認錯:
“令兒知錯,是我莽撞了。”
陸紅信嘆了口氣,抬手道:“罷了,楊映雄自尋死路,怪不得你,我會和各位先生修書一封,呈給圣上和吳王,說明這里的情況,下不為例,下去吧……來人,把尸體抬下去,莫要驚擾了在場賓客。”
許不令輕輕點頭,轉身就走了下去。
一唱一和之下,在金陵盤踞多年的地頭蛇,就這么白死了。
在場幾百人臉色煞白,看著許不令從前方經過,心里五味雜陳,也不知該怎么評價。
說許不令飛揚跋扈殘害百姓肯定不對,楊映雄暗中壞事做盡本就該死,只是沒人能動罷了。現在自己說錯話被捏住把柄,現場幾百人聽著,鬧到皇帝跟前都沒用,殺的名正言順。
可在場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許不令給楊映雄下套了,看似脾氣火爆咄咄逼人,其實都在把楊映雄往歪路上帶,等說錯話想解釋都來不及。
出場、挑釁、殺人,一套下來行云流水,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功夫,這暴躁表象下的心機城府,著實讓人膽戰心驚。
恐怕在起身的時候,都已經想好怎么殺楊映雄了。
可現在這情況,吳王知道了也無話可說,誰讓楊映雄自己把脖子遞出去讓別人砍,你老實認慫能死?
許不令走過人群,周圍的才子佳人都退開了幾步,顯然有點害怕這個面如冠宇的白衣公子抬手就宰兩個人。
不過不少人眼中還是有些為民除害的大快人心,仔細想來,想在吳王眼皮子底下殺楊映雄,也只有許不令用這種方法,其他人根本就動不了楊映雄。
路過被嚇暈的蕭庭時,許不令偏頭打量一眼,面容親和下來,開口道:
“唐兄,方才是我沖動了,你不是要比詩詞嗎?還比不比?”
唐百倫面如死灰,感覺腦袋都不是自己的,哪里敢開口,表情僵硬的擺了擺手。
王瑞陽還算鎮定,扶著翻白眼的蕭庭微微頷首笑了下。
許不令見沒人找他比詩詞了,臉色還有點小失落,輕輕點頭,大步走出了人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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