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宋正平喂招的是楚王手下第一劍士丁元。丁元的位置與肅王府的岳九樓類似,藩王手下第一打手,父輩本是前朝大齊御拳館的教頭,還有個世襲武侯的爵位。長安城破后,丁氏一族為護末代齊帝逃出長安死守不退,滿門幾乎死絕,后來老楚王惜才,和孝宗皇帝求情,才把本該滿門抄斬的丁家遺孤保了下來。
因為楚王不怎么走動,丁元也很少出手,不過鐵鷹獵鹿之時,全盛時期的鬼娘娘跑了刺殺楚王,當時的護衛就丁元和陳道子沒受傷,武藝肯定不低。
叮叮當當——
約莫半刻鐘后,楚王才收起了掌中寶劍,從侍女手中接過手帕,擦了擦額前的汗水,走向梅曲生,面色儒雅隨和,沒有半點藩王架子,更像是江湖偶遇知己,笑容爽朗:
“梅公子大駕光臨,未曾出門相迎,是本王怠慢了。聽聞梅公子劍術舉世無雙,不知本王方才這套太極劍,能不能入梅公子的眼?”
被如此客氣對待,自然是因為梅曲生背后的那個老夫子。梅曲生言詞并無傲慢之處,只是輕輕抬手:
“賞心悅目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宋正平有自知之明,點頭輕笑沒有再聊劍法的事兒,帶著梅曲生在花園中行走,詢問道:
“梅公子途徑鄂州城,是回岳麓山,還是剛出來?”
梅曲生并肩而行,從懷里取出了一封書信,微笑道:
“剛從岳麓山出來,恰好路過鄂州,先生便讓我跑腿給王爺送封信。”
宋正平看了眼信封,接過來看了下封口,屏退左右,打開掃了一眼。
信紙上只有寥寥數字,但每個字的分量都極沉,讓方才還風輕云淡的宋正平下意識停住腳步,仔細的看了片刻。
“宋思明……菩提島……太原……”
梅曲生并未更上,站在后方保持距離,安靜等待。
宋正平認真看完了信紙,眉頭緊促,目光望向了長安的方向,沉默片刻,才蹙眉道:
“這消息……有點天方夜譚,讓本王如何信?”
梅曲生帶著平靜微笑,搖了搖頭:“我只是跑腿,信上寫的什么并不清楚,先生耳目通達,知道的小道消息很多,其中真假難辨,信不信、該怎么做,都得看王爺自己的意思。”
宋正平看了看手中的信紙,良久后,抬手將紙張撕碎,丟進了池塘里,搖頭道:
“梅公子請回吧,這種東西,交給當今圣上更合適。”
梅曲生見此沒有多說,附身行了一禮后,便轉身離開了花園。
宋正平負手而立眉頭緊促,等梅曲生離開后,才低頭看了看逐漸沉入水中的紙屑,斟酌良久,還是把謀士召集了過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