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離玖玖整理好衣襟,手兒蜷在胸口,表情五味雜陳的。莫名其妙把自己白給了,到現在還覺得有點夢幻,高興吧,好像說不上,后悔吧……也不至于,反正就是怪怪的……
許不令抬手把鐘離玖玖頭上的金簪整理好,然后回身取出紙筆,便開始書寫。
筆尖劃過紙張,房間極為幽靜。
鐘離玖玖站在墻角,稍微糾結了片刻,發現許不令披著被褥寫字,好奇心的趨勢下,還是走到了跟前:
“你寫什么呢?”
“叫相公,要我說幾次?”
“……,相公,你寫什么呢?”
“自己看。”
?
鐘離玖玖囁嚅嘴唇,無聲說了幾個字,看口型應該是‘什么態度嘛你……’,附身湊到近前,仔細打量,卻見紙張寫的:
‘兩姓聯姻,一堂締約,良緣永結,匹配同稱……’
“婚書?”
鐘離玖玖狐貍般的眸子里顯出幾分羞惱:
“你來真的呀?咱們好好考慮一下嘛……”
“都拜天地了,你硬拉著我拜的,還考慮什么?”
許不令聲音平淡,認真寫完了婚書,取出印泥,手指在上面按了下,又抓住鐘離玖玖的胳膊,往印泥里摁:
“乖,把賣身契簽了。”
“我呸—什么賣身契……”
鐘離玖玖想死的心都有了,完全陷入被動,連駁斥的理由都沒有,被握著手腕掙不開,又不敢放蟲子咬人,拉拉扯扯幾下,拇指還是被按在了印泥上,然后按向紙張。
“等等,等等……”
鐘離玖玖閉上眼睛,如花嬌顏上滿是緊張:
“讓我再想想……就一下……”
“三、二、一!”
噗—
手指按在了紙張上,兩個鮮紅的指引靠在一起。
鐘離玖玖身體頓時僵住了,這次可是白紙黑字寫著,拿道南越官府去都得認……不對,沒有公證的人……
鐘離玖玖還想說幾句,便瞧見許不令把傳國玉璽取了出來,抹了印泥,然后手握玉璽,鄭重蓋在了婚書上,一個莊重而肅然的大印便出現了:
受命于天既壽永昌
想來世上沒什么東西,比這方印璽還有公信力。
鐘離玖玖眼見自己就這么成了許不令的女人,心理總覺得虧虧的,想了下:
“許……相……唉~,我……我總得回去一趟吧,不告而嫁,是為無后也,即便不回寨子,也得和楚楚商量,這么大的事情,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?”
許不令把婚書收起來,放進懷里拍了拍:
“娘子隨意,反正現在就是捅到閻王爺跟前,你也是我名正言順的媳婦,怎么和人解釋你自己想辦法。”
鐘離玖玖很想發發小脾氣,但又不太敢,事已至此,她猶豫了下,還是認命道:
“你對我好點,我就答應你。”
“怎么個好法?”
“和……和你親近我的時候那樣,我在上你在下,你來追求我,不能這樣居高臨下的,把我當妾侍使喚,我不喜歡……”
許不令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,走到跟前,認真點頭:
“好,以后你在上面。”
“我能兇你不?你別打我屁股……”
“好。”
得到許可后,鐘離玖玖總算是硬氣了幾分,衣襟起伏幾次,露出了平日里的模樣,抱著胳膊冷哼道:
“許不令,你怎么這么沒良心?得寸進丈、沒完沒了的,姐姐我的鎖龍蠱全用在你身上,還給你伺候家里的姑娘,你這么對我,心里不難受嘛?”
許不令呵呵笑了下,扶著鐘離玖玖的肩膀,在桌子旁坐下:
“難受死了,吃飯吧,待會還得趕路。”
鐘離玖玖坐在對面,坐立不安,見許不令風輕云淡的模樣,越想越吃虧,卻又沒話說,半晌后,蹙眉道:
“喂!你把那個什么令采臣和法海私奔的事兒,再給我講一遍,我昨晚沒聽清。”
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