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不令硬給氣笑了,點了點頭,對著夜鶯拜了拜手:
“夜鶯,拿肅王府的牌子,去幽州守備營調五千邊軍過來,幽州刺史張薄言及緝偵司宋英意圖謀逆,全抓起來候審。順便把烽火臺點燃通知長安,速速派兵過來鎮壓。”
“諾!”夜鶯拿著金牌就往外走去。
許不令話語一出,議事廳內靜了下,繼而張薄言等官吏都是滿意驚恐,諸多狼衛也是臉色微變,連宋英都抬起手來,擋住了夜鶯。
張薄言臉色又急又惱,攔在許不令身前,焦急道:
“小王爺,您別亂來,下官怎么會謀逆,烽火臺點不得,一點整個邊境都開始戰備,假傳軍情誅九族的……”
許不令怒聲道:“你和緝偵司無憑無據,以‘猜測、懷疑’的理由,便能把我扣下,我為何不能懷疑你們想逼著西涼軍嘩變有禍國之心?你一個幽州刺史都反了,我不通知長安過來鎮壓,等著你放北齊大軍入關不成?”
“這……”
張薄言還真說不出什么,只能看向宋英:
“宋大人,事兒不是這么辦的,沒有圣上的旨意和真憑實據,你就沒權利扣人,都這么來豈不是亂套了?”
宋英目光微沉,低頭道:“世子殿下封地在西涼,無權調動幽州兵馬,未得圣上虎符,擅自動兵與謀逆無異。”
許不令冷哼了一聲,看向張薄言等人:
“我許家有守邊之責,西涼尚未停戰,你們跑來擒王,我借幾千兵馬自保怎么了?你以為肅王許家的牌子調不動幾千邊軍?”
張薄言臉色發苦,西涼軍守整個西線,以大將軍許烈和西涼軍的余威,只要不怕犯忌諱,跑來東線借幾千兵馬用用,估計沒那個小將領敢不答應。他只得再次看向宋英:
“宋大人,你倒是給個合理的說法,你既無圣旨又無憑據扣小王爺,小王爺調點兵馬把我們抓了理所當然,鬧到圣上跟前都是我們沒理。”
宋英確實沒證據,而且傳國玉璽的事兒是絕密,在沒有圣旨前,他也不敢透漏出去。萬一許不令當時沒在菩提島,他和許不令詢問,不就明說當今圣上手中玉璽是假的嘛,那就出大麻煩了。
許不令蹙眉等了片刻,見宋英一言不發,抬手道:
“夜鶯,去調兵,點烽火臺。”
夜鶯持著肅王府金牌,便從宋英身邊饒了過去,跑向衙門外。
“慢著慢著!”
張薄言頓時急了,等許不令把邊軍調過來,站著讓幾十個狼衛扣都扣不住。無戰事點烽火臺求援,周邊十幾萬兵馬跑來幽州發現沒事兒,事后追責不會砍許不令腦袋,但他這幽州刺史肯定得把全家搭進去。
張薄言也是惱火了,怒目道:“宋英,你有圣旨就拿出來,肅王世子和本官自然會領命;若是沒圣旨,你這就是明目張膽的犯上!別用圣旨在路上來搪塞,這說法叫假傳圣旨,沒人認。若是再胡攪蠻纏,不用許世子動手,本宮先調兵過來把你拿下了!來人,把人家姑娘帶出來!”
兩個副手都快嚇死了,哪里敢耽擱,連忙出去跑向了衙門后方的大獄。
宋英臉色陰沉,只是官場不是江湖,武藝再高也得按規矩來,沒有圣旨光靠自身能量,一百個他都斗不過藩王之子,總不能真憑借武藝硬抓許不令,那張薄言估計真會調兵過來給許不令解圍,免得西涼軍出亂子。
稍微思索了下,宋英退開一步,讓開了道路:
“許世子,卑職勸你在幽州城暫住,否則日后不好向圣上解釋。”
許不令拔出單刀,冷冷掃了宋英一眼:“我許家只聽天子調令,你算個什么東西?”說完后,大步走出了議事廳。
宋英咬了咬牙,卻是無可奈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