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海間一燈如豆,風鈴在微風中搖搖晃晃,發出叮叮輕響。
寬大的木屋內,一章小桌擺在中央,上面放著瓜果點心和一壺喜酒。
燭火映襯下,身著紅色嫁衣的風韻女子,又坐在了床邊,坐姿端正規規矩矩,腰下曲線圓潤,似鼓囊囊的軟團兒擱在被褥上,側面看去十分動人。
紅燭放在桌上,光線不算昏暗。
陸紅鸞從蓋頭下的空隙,看著紅色繡鞋,此時此刻,總算回過神來——今天,和令兒正式成親了。
她手兒捏著裙子,明顯比方才緊張許多,不時側耳傾聽,想尋找相公的位置,卻找不到。
“令兒……你……你跑哪兒去了?”
木屋外的露臺上,許不令身著紅色長袍,認真回應:
“我現在應該在外面招待客人,待會兒才會入洞房。“
“招待什么客人,都幾更天了……快進來吧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許不令滿意點頭,稍微正了下衣冠,才推開房門,緩步進入其中。
陸紅鸞坐直了幾分,蓋頭下的臉頰微微揚起,明顯是在抬頭看許不令。
許不令從臺子上取來金秤桿,來到陸紅鸞身前,認認真真的挑開紅蓋頭。
風韻熟美的臉頰,隨著紅綢掀起,呈現在燭光下,杏眼紅唇,肌膚如玉。哪怕已經朝夕相處兩年多,再看時仍然難掩心中驚艷。
陸紅鸞眼神躲閃,臉色肉眼可見的紅了幾分,強忍著沒有害羞低頭,醞釀少許,做出認真的模樣,微微頷首:
“相公。”
一聲呢喃,夾雜了不知多少情緒,眸子不知不覺間水霧朦朦。
“娘子。”
許不令柔聲回應,充滿憐愛和溫柔。
只是……
兩人四目對視片刻后,都是眨了眨眼睛。
“嗯……陸姨,是不是感覺怪怪的?”
“是有點……叫娘子反倒是不習慣了……”
陸紅鸞眼神有點糾結,無論怎么努力,都沒法把自己從‘長輩’的身份中剝離出來。妻子要比丈夫矮一頭,可她只要看到許不令,就想管管……這哪是妻子該有的模樣。
許不令拉著陸紅鸞的手,扶著她起身:
“要不……先這么叫著?”
“那多大逆不道,令兒,你叫我紅鸞吧。”
“你叫我令兒,我直呼其名,總感覺是對姨不敬。”
“……”
陸紅鸞眼神十分古怪,盯著許不令的雙眼,憋了許久,終是泄了氣。
“罷了罷了,還是和以前一樣吧,都多大的人了,還在這里玩小孩子過家家。”
陸紅鸞手兒擦了擦眼角,恢復了平日里端莊淑婉的模樣,自己走向了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