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玉芙趴在許不令背上,眼圈兒依舊是紅的,望著許不令發冠上的白玉簪子:
“他們都不在這里……我想爹爹了,還有外公,還有白世子和阿黃……”
“放心,我有機會肯定把他們接過來,嗯……我先寫封信去岳麓山,把大白鵝和阿黃帶過來,八百里加急,來回幾天就到了。”
“外公肯定不過來,爹爹是國子監祭酒,也不會過來……”
“那可說不準,實在不行我們以后過去便是了,你還不相信我的本事?”
“相信的……”
松玉芙抱著許不令的脖子,努力穩住心緒,淚珠兒依舊掛在臉頰上,嘴角卻輕輕勾起,抿嘴笑了一下。
許不令跟著露出個笑容,想了想:“還有,別只看現在,目光要放長遠。你想想,我是世子,要娶很多夫人,那自然而然就會生好多孩子。家里得有人教小孩禮法規矩、讀書識字吧?蕭綺算無遺策,但遇上熊孩子肯定把她為難死,湘兒連自己都能帶歪,就不說了;陸姨倒是能帶,但肯定把小孩都養成我這樣不學無術的夸夸子弟……”
“是紈绔。”
“呵呵,對,紈绔子弟。然后呢,玖玖是大夫,連楚楚都管不住,就別指望她管孩子了。楚楚和清夜能帶一個娃兒,多了肯定頭大。滿枝嘛,最是厲害,讓她帶孩子,三歲就能自個上街聽書下館子,五歲和人結拜燒黃紙……”
“嗤——”
松玉芙聽到這里,忍不住笑出了聲,又連忙掩住嘴,胳臂肘輕輕撞了許不令一下:“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女人的。”
“實話實說嘛,家里面能好好帶小孩的,只有師父和你,師父教武藝,你教文采,誰不聽話就打手板,孩他娘還不敢說啥,連我講道理都講不過你,只能干看著。這叫什么,這叫‘挾兒子以令諸侯’,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……”
“什么亂七八糟的……”
松玉芙心里逐漸安穩下來,輕聲嘟囔了一句,眼神卻是顯出幾分期待,看模樣卻是被勾起了心思,想在家里辦個小學堂,然后把兒子閨女都拉過來,大展拳腳。
許不令察覺到松玉芙情緒和緩下來后,在一棟樓宇的屋頂上停下,兩個人肩靠著肩坐著,手摟住松玉芙的肩膀,看向遠方的落日:
“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,以后的日子長著,等忙完所有事情,都閑了下來,咱們每天都可以這樣坐著。只是最近東奔西跑,又天下大亂,才抽不開身。如果可以,我也想和在長安城一樣,每天釣釣魚、喝喝酒,再去詩會上面出風頭,那才是正常的日子……”
“我知道的,沒怪你,我才十七,還有好多好多年呢……”
松玉芙抿了抿嘴,把臉頰靠在了許不令的肩膀,迎著大漠落日,詢問道:
“你什么時候有孩子呀?”
“嗯……這我咋知道。”
“你都和湘兒姐這么久了,早該有孩子了,不會……要不要去問下玖玖姑娘?”
“我沒問題,湘兒是太后,在長安哪里敢懷上,而且沒成婚有孩子,終究不好,我專門預防著……”
“生孩子,還能預防的哈?怎么預防呀?”
“嗯……要不我給你演示下?”
“我不,后天就成婚了,到時候……到時候再說唄……你先讓滿枝懷一個,她那么大,不奶孩子太可惜了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……
落日沉入沙海,取而代之的滿天星河和一輪彎月。
城中燃起萬家燈火,天地寂靜下來,好似只剩下樓宇頂端相依的男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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