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枝頭,也不知到了幾更天。
許不令從婚房中走出來,靜悄悄的關上了房門,避免驚醒已經睡著了的蕭綺。
方才‘姐夫’的事兒,肯定是逗蕭綺的,湘兒清醒時都很傲氣的直呼‘許不令’,暈乎乎就委屈吧啦‘好哥哥’,哪里有心思去注意稱呼。
不過有了蕭綺的帶頭,待會再拿這事兒去忽悠湘兒,湘兒應該也會答應一次。
如此想著,許不令飄飄然的來到了湘兒的院子,丫鬟巧娥靠在門口昏昏欲睡,瞧見他后臉色便是一紅,急急忙忙行了個禮,又在門上敲了下,然后低頭跑開了。
許不令來到門口,抬手推開了房門,做出彬彬有禮的君子模樣,本來是想給寶寶大人行個書生禮,結果幔帳里空空如也,根本沒有新娘子的蹤跡。
“寶寶?”
許不令略顯茫然,剛剛回頭查看,便發現房門被嘭的關上了。
蕭湘兒站在房門后面,身著一襲紅色修身公子袍,將身段兒勾勒了高挑挺拔,三千青絲以金冠束起,手上還持著把花鳥川扇,唇紅齒白配上如雪肌膚,打眼看去,好一個俊俏的娘娘腔。
許不令上下掃了眼:“寶寶,你怎么穿了身男裝?沒蓋頭我怎么掀?”
蕭湘兒折扇輕搖,嘴角勾起一絲甜美的弧度:
“小不令,我好看嘛?”
許不令眨了眨眼睛,搖頭笑道:“自然好看,不過男裝有點別扭,而且你穿男裝也不像男人……”
蕭湘兒折扇一收,步履盈盈走到跟前,用折扇在許不令胸口輕推了下:
“廢話,要是真像男人,你還會讓我幫你解毒?今天可是你我正式成婚的日子,以前為了幫你,我什么都給你了;以后還得躲在后面,頂著我姐的名字和你在一起,你總得補償本寶寶一下吧?”
許不令暗暗覺得不對勁,抬手環住湘兒的腰,微笑道:
“那是自然,嗯……寶寶想要什么補償?”
蕭湘兒眉眼彎彎:“你以前,不是經常讓我演獨居宮闈的幽怨太后,你當以下犯上的世子嘛?”
“這是本色出演……”
“呸——”蕭湘兒眼神一兇,抬起折扇,指了指案臺上放著的嫁衣:
“今天晚上,我當宮里的太上皇,你當被迫入京的可憐郡主,被孤抓去了宮里……”
郡主?
許不令臉色一變,微微抬手:
“寶寶,別開玩笑,女裝是不可能女裝的,要不你還是當太后,我來當嫪毐……”
“嫪毐是誰?”
“從別的地方看來的,一個太后的面首,特別出名,對太后言聽計從,說什么聽什么。“
蕭湘兒滿眼不信:“太后養面首,還特別出名,皇帝能認這野爹?”
許不令輕輕笑了下:“肯定不能認,被發現后才出名的。”
“被皇帝發現后,那個嫪毐是被凌遲,還是五馬分尸?”
“六馬分尸!”
“瞎說,六馬怎么分……”
蕭湘兒說道這里,忽然反應過來,臉色漲紅,用折扇在許不令腦門上拍了下:
“呸——你都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?”
許不令笑容燦爛,橫抱起蕭湘兒,來到婚床邊坐下:
“好啦好啦,禮儀得走完,不然以后后悔了咋辦?”
蕭湘兒有些不情愿,看了看身上的男裝,又站了起來:
“不行,你不穿裙子可以,蓋頭得帶上,讓我掀一次。”
許不令無可奈何,見躲不過去,只得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床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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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已經到了子時,王府燈火徹夜不熄,遠處已經能聽到若有若無的絲竹之聲。
“嘰嘰喳喳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