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暨露出了幾分笑意,輕輕抬手:
“宣許不令進殿!”
“宣,肅王世子進殿!”
洪亮聲音傳出大殿,文武百官停下言語,齊齊轉眼望向大殿外。
太極殿外,白石臺階下,身著白袍的高挑男子,手撫劍柄,緩步走上臺階。
不緊不慢,逐漸露出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容,表情平淡,不帶絲毫情緒,和往日沒有半分區別。
大半朝臣上次和許不令見面,還是在墜落彎,許不令單人一劍沖上望江臺,把‘宋暨’給捅了個透心涼。
當時所有人都覺得許不令死定了,能活著也是個囚禁致死的廢人。
如今瞧見許不令完好無損的踏入太極殿,雖然面容還是和當年一樣,但滿朝朝臣,卻很難再把這個年僅二十的年輕人,當做還沒成年的世家子看待了。
去年宋玉篡位和鎖龍蠱迷局的事兒,朝臣事后都復盤過,宋玉和太尉劉平陽滿盤皆輸,皇帝和肅王則是兩敗俱傷,一個削藩失敗引起了現在的動亂,一個獨子成了瘋子廢人。
可隨著時間推移,許不令剛回肅州就‘尋得良方’痊愈,朝臣便明白,去年那場攪得長安滿城腥風血雨的動亂,唯一的贏家只有許不令一人。
而且贏得很徹底,便如同此時,許不令孤身一人進入太極殿,來到宋暨的面前,宋暨都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,擺出一個親和笑容。
在這種遍地狼煙的時刻,滿朝文武,自然也不敢去提去年不愉快的事兒,見面就開始夸贊許不令在太原的壯舉,追憶許大將軍當年的榮光。
許不令沒用搭理滿朝文武,手按劍柄、目不斜視,大步走過太極殿正中,來到龍椅下方,抬手一禮:
“臣,許不令,參見圣上!”
宋暨面色溫和,眼神中看不出半點其他情緒,只是輕輕抬手:
“免禮。諸卿正在商議太原戰事,你剛抵達,先在旁聽聽,若有良策,也可暢所欲言。”
“謝圣上!”
許不令輕輕點頭,便站在了大舅子蕭楚楊的后方。
雙方再次碰面,就這么簡短的兩句交談,不夾雜任何情緒,好似曾經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,只是正常的君君臣臣。
文武百官對此也毫不意外,短暫的打了個招呼后,便又開始分析器太原戰事。
不過,表面上有多淡定,內心壓抑的東西便有多狂躁。
坐在龍椅上的宋暨在想什么,無人知曉。
站在三公之后的許不令,余光看著共處一堂的皇帝,哪怕不想這么下作,腦子里還是忍不住的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:
你娘真乖……
你媳婦真軟……
一只手握不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