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滿枝嘆了口氣,眼珠轉了轉,指著寧清夜的肚子:
“一人一壺也行,小寧懷上了,我們可是三個人,說不定是四個,五個也有可能……”
寧清夜正在發呆,聞言回過神來,抬手就在滿枝腰上掐了一把:
“瞎說什么?你才懷上了。”
孫掌柜哭笑不得,被磨得沒辦法,還是給裝了三壺酒,遞給祝滿枝:
“你那兄弟怎么沒過來?聽說他也來京城了,許久不見還真有點想念。”
祝滿枝接過三壺酒提在手上,笑嘻嘻道:“他在宮里上朝呢,待會應該會過來。掌柜的保重,我們去前面逛逛,先走啦!”
孫掌柜點了點,目送兩人消失在雨幕中。
又回到了長安城,自然會勾起往日各種各樣的回憶。祝滿枝提著三壇酒,走走看看間,不停念叨著把寧清夜當免費勞力使喚的事兒。
寧清夜給滿枝撐著傘,走向曾經居住過的小院,目光一直在巷子各處停留,顯然是在回憶當年和許不令在這里相會的時光。
兩人走出巷子口時,迎面也走來了兩個路人。前面的是個中年男子,身著文袍面向隨和,手里撐著黑色油紙傘,看氣質像是個儒士;中年男子身后,是個扎著羊角辮的姑娘,約莫十二歲上下,扛著一把桃花小傘,乖乖的跟在男子背后。
四人擦肩而過,并未停留。
寧清夜走過后才回過神來,隱隱覺得有些熟悉,回頭看了眼,卻只能看到桃花傘的傘面,和小姑娘的裙擺。
祝滿枝略顯疑惑,偏頭道:“小寧,怎么了?”
“沒什么。”
寧清夜覺得那小姑娘有點眼熟,卻也說不出哪里熟悉,仔細回想無果,也只當是曾經在長安城走動偶然遇見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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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掌柜的,來一壺酒。”
春雨淅淅瀝瀝,酒肆中三張酒桌都是空的,孫掌柜在酒缸前擦拭。
酒肆外,中年男子收起了油紙傘,靠在了門口的圍欄上,傘尖上仍然滴著雨水。羊角辮姑娘有學有樣,也把小一些的桃花傘收起來,靠在了黑傘的旁邊。
孫掌柜抬起頭來,稍微打量了幾眼,不認識,含笑上前道:
“客觀第一次來長安吧?面生的很。”
中年男子笑容和煦,在靠窗的酒桌旁坐下,讓羊角辮姑娘坐在對面:
“往日經常聽說‘其烈如火,可摧金斷玉,方稱‘斷玉燒’,乃世間第一佳釀’,聽了半輩子,未曾喝過一回,這次剛好到長安走動,順道過來坐坐。”
孫掌柜呵呵輕笑,端著溫好的斷玉燒來到桌旁,又取了兩碟小菜過來放下:
“也算不得佳釀,就是烈,客官你品品,看喝不喝的慣。”
中年男子拿起斷玉燒抿了一口,可能是和馬奶酒習慣了,遇上這蒸餾出來的高度烈酒,還真被嗆了下,點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