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前后一共運過來二十四門火炮,十六門是上次用的小炮;八門三千斤重炮,試射的射程約莫四里半,威力比上次用的估計大十倍,足以轟塌城墻……”
南陽城外,兩萬步卒陸陸續續離開軍營,朝著兩百里外的襄陽進軍。
白河畔的碼頭上,幾艘商船在岸邊停靠,臨時改造清空甲板的貨船,在岸邊放下厚重踏板。
身如巨熊的楊冠玉,手上拉著麻繩,大汗淋漓的在甲板上往前緩步前進;八名西涼軍卒,用手扶著龐然大物的木制底座,合力將其推上貨船。
底座之上,駕著一根三米長的巨大圓筒,用黑布緊緊綁縛遮蓋,極沉的份量在地面上攆出深深的凹槽,幾乎壓彎了踏板。
許不令站在商船下方,頂著烈日,和幾名大力士一起,把剛從商船糧草堆里掏出來的炮管,組裝在拆分成零件的底座上。
夜鶯站在跟前,手里拿著小賬本,認真稟報著當前的庫存。
許不令把最后一門火炮安裝好后,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,看向臨時改造的貨船:
“攢了小半年才這點家當,先拉一半走,其余的留在南陽,免得路上船沉了雞飛蛋打啥都不剩;還有把火藥分開裝在小船上,你多注意一下,不然天干物燥的一殉爆,秦荊和關鴻業就可以直接看免費煙花了。”
夜鶯認真點頭,合上賬本后,便跑上了船。
許不令在碼頭上監督著手下親軍,把寶貝疙瘩運上樓船出發后,便翻身上馬,返回軍營和大將軍楊尊義交接,然后趕上軍隊一起往襄陽進發。
只是許不令帶著親兵,還沒抵達軍營,一個在平原小道上騎著馬趕路的書生,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。
楚地在打仗,南陽城駐扎著重兵,除開走不掉的百姓,其余人基本上都跑去別處避難了。官道上除開兵甲糧車,連商隊基本上都看不到,負笈游學的書生更是不可能來這種地方。
許不令隨意掃了眼,便隱隱覺得眼熟,抬手讓親兵先行趕往軍營,自己驅馬穿過田野,來到了位于大片農田之間的小道上。
騎馬書生背著個書箱,書箱旁邊插著把黑布包裹的長條,邊走還在邊翻著書頁,扮相著實有點高人風范。
許不令從馬側取下佩劍,掛在腰上,快步來到書生的近前,含笑開口道:
“梅公子,你這是迷路了?岳麓山在南邊一千里開外,你往西走是準備進京趕考?”
馬背之上,梅曲生合上書本,轉過頭來露出個笑容:
“許世子,好久不見。聽說玉芙在豐山那邊,我順道過來看看。”
許不令半點不信這鬼話,騎著馬走到跟前,伸出手來:
“是不是芙寶外公又整幺蛾子了?這次是殺皇帝還是搶玉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