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夜,你發什么呆啊?馬上就動身出發了。”
廊道里,鐘離楚楚抱著幾個小箱子出門,轉眼瞧見寧清夜站在門口發呆,輕聲提醒了一句。
寧清夜回過神來,勉強笑了下,抬手推開了房門,進入了許不令的房間內。
馬上就要出征,夜鶯昨晚已經收拾過房間,只剩下筆墨紙硯這些可能還要用的,放在桌子上。
寧清夜環視一周,走到書桌前,在筆架上仔細掃了眼——上面十幾根大小不一的毛筆,有三根是做朱批用的,顏色鮮紅,和守宮砂的顏色截然不同,顯然不是。
寧清夜稍稍松了口氣,把筆墨紙硯收起來,放在旁邊的幾個箱子里。箱子是裝衣物、雜物的,都蓋著,她也分不清是哪個,隨身打開其中一個,發現里面裝的是衣袍、腰帶等物件,便準備關上。
只是箱子還沒合上,寧清夜忽然從袍子下面,瞧見了一個小木盒的一角。
盒子不大,頗為精美,上面還刻的有‘寶寶大人制’五個小字,明顯是許不令的心愛之物。
“……”
寧清夜身體微微一僵,眼神稍顯糾結。若是顏料在許不令這兒,說不定就放在這盒子里,可碰人家私人物件,是很不道德的行為……
摸也摸了,親也親了,她半個屁股都是許不令的了……
事關師父清譽,若是搞錯,事后和他道歉就是了……
寧清夜遲疑許久,還是小心翼翼的拿開袍子,抬手打開了木盒。
盒子里面,裝著白色狐貍尾巴、水藍色狐貍尾巴、裝金鵪鶉蛋的荷包;黑色肚兜、紅色肚兜、兩件白色肚兜、一件稍小些的肚兜;五條白手帕、一條從床單上剪下來的布;白玉太平無事牌、貼著許不令名字的布娃娃、金筆、小瓷盒、小紙條……
琳瑯滿目一大堆,整整齊齊放在各個格子里,一眼掃過去根本看不過來。
寧清夜潔白似玉的臉頰猛地紅了下,知道這是些什么東西,沒敢細看,暗暗罵了句“登徒子……”后,先把目光放在了展開的小紙條上,紙條上寫著:
‘許公子,離開的倉促,忘記和你說了一件事,若是解毒的法子有用,你欠鐘離楚楚一條命,以后記得找她道個謝。
這些酒扔了可惜,便宜你了。
最后,祝滿枝是我的知己,若是敢欺負她,你我不死不休。
永別。’
當年她被強吻離開長安時,親手寫下的字跡。
寧清夜心猛地顫了下,心中說不出的甜了下,可余光卻瞧見紙條旁邊,放著一根金筆。
金筆頂端的白毛筆尖兒已經洗干凈了,但明顯還殘留著淡粉色的痕跡,和守宮砂的顏色一模一樣。
寧清夜看清之后,身體猛地一僵,剛剛勾起的嘴角僵硬下來,如遭雷擊!
竟然……真的是他給師父畫的守宮砂……
難不成他們已經……
不可能不可能,師父知道我和許不令的情誼,絕不會做這種事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