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荊臉色驟變,在月色下的大地上尋找,卻見三里開外又亮起了三個小火點,繼而三聲巨響,再度從城墻上傳來,剛剛還固若金湯的高大城墻,霎時間多出了四個膿瘡般的疤痕。
副將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又手忙腳亂的爬起來,拉著秦荊往城頭下跑:“將軍,將軍!快下去,這里危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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轟轟轟轟——
長夜之中,好似只剩下擇人而噬的震天巨響。
關鴻業騎著馬,跟在兩萬軍卒的后面,難以置信的看著閑庭信步往前推進的許不令。
身后幾十位將領,也是差不多的表情。
原本屬于楚軍的防線,工事千瘡百孔,早已經空無一人。地上的戰壕、拒馬,都被填平清除,打通了一條直至襄陽城下的道路。
眼看著許不令再次停下,在襄陽城三里開外,用火炮一輪又一輪的轟擊城墻。關鴻業默然不語,坐在馬上不知該如何形容;可能帶兵這么多年來,他第一次感覺到打仗原來是這么簡單的事兒;這就和自己有甲騎具裝的重騎兵,對方都是提著鋤頭的農夫一般,根本不用過腦子,往前碾過去就行了。
西涼軍有多少這東西?
若是用這個打關中道,千陽關、鎮虎關,乃至長安城的城墻,還有什么意義?
旁邊的副將,顯然沒關鴻業想的長遠,在后面看了片刻后,走到跟前,輕聲道:
“將軍,照這個‘施法’的速度,襄陽城的城墻,最多一個時辰,就能鑿開一個缺口,咱們……就這么跟著啥也不干?”
聽聞此言,關鴻業才回過神來,都快走到襄陽城下的,他手底下的兵可還在十余里外等著。襄陽的城墻就是個活靶子,沒有反手之力的情況下,遲早會被打出缺口。城池觸手可得,若是許不令攻入后他沒動,許不令出來肯定就把他腦袋砍了當尿壺。
關鴻業遲疑了下,抬了抬手:“傳令三軍,隨世子殿下攻襄陽,一切聽世子調令,切不從錯失戰機。”
戰場之上,永遠是拿戰績說話的,士兵保的是命、掙的是軍功,誰能死最少人,殺最多敵人,軍卒肯定心里就向著誰。
事已至此,哪怕是皇帝力保關鴻業為主帥,朝臣和十幾萬兵馬也不會再聽他的話了;事無大小都會去問許不令的意思,畢竟許不令比他會打仗。
身為主帥卻跟在別人屁股后面跑,主帥之名已經名存實亡,哪怕心中不愿,也由不得他了。
關鴻業看了看襄陽的方向后,沉默片刻后,調轉馬首,獨自往鄧州方向行去。
屠千楚提著兩柄銅錘,待關鴻業離去后,看向后面的幾十個朝廷將領:
“關帥發話了,一切聽世子調令,回去領兵吧,隨本將攻襄陽。”
“諾!”
諸多將領也是出來掙軍功的,眼看著襄陽要的手,肯定是想著過去分一杯羹,有關鴻業的授意后,再無遲疑,飛馬回到后方陳兵之處,各自帶兵出陣。
很快,十余萬平叛軍,便在平原上顯出了身影,五萬西涼軍在前,舉著‘許’字大旗,直逼襄陽城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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