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清夜雙眸微凝,不想聽,把臉頰轉去了另一邊,可話語并沒有停下。
“……后來接觸多了,便慢慢喜歡上你和滿枝了,畢竟我在長安城,沒有半個朋友,有個能聊天的人不容易。但當時事兒很多,我很可能命不久矣,所以對感情方面比較克制。直到你那天,跑過來往我耳邊湊;我當時想了下,男人追姑娘猶豫個什么?困難總可以解決,愛情錯過就真錯過了,然后就親了上去……”
寧清夜眼中顯出羞憤之色,低聲道:“你就是好色!我當時和你說悄悄話,你趁人之危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我當時確實色心作祟,不過既然下嘴親了,那肯定是喜歡你。后來你走了,我離不了長安,就沒跟上去,想著出長安后再去找你。只是沒想到,很快玉合就找過來了,當時我不知道她的身份,她被張翔幾個圍攻,我把她救了,抱到了那棟小房子里,給她治傷,把衣服都脫干凈了……”
寧清夜回過頭來,質問道:“你別找借口,你就是看我師父長得漂亮,治傷需要把衣服脫干凈?”
許不令稍顯無奈:“當時她中了毒針,得把毒針拔出來,但毒針中在什么地方,我得找吧?脫了上衣前前后后找不到,就只能脫褲子,從上到下摸了個遍,才從肋下找到三根毒針。”
寧清夜咬了咬牙:“即便如此,性命攸關事急從權,就和大夫一樣,不該動色心,你……”
“我當時沒動色心,真的只是治傷。不過女人家被看干凈了,總是不太好,所以準備等玉合醒了和她解釋;結果她一醒,就說是你師父,把我嚇壞了,當時就知道完了完了,要死要死……”
“我呸——”
寧清夜瞪著眸子:“我看你是高興還來不及。”
???
許不令轉過頭來,很是無辜:“我高興什么?當時真把我嚇到了,不知道該怎么解決,就只能瞞著玉合,結果最后還是被玉合發現了。你師父的性子你知道,又溫柔又保守……”
“她保守什么?她昨天長了尾巴和你那什么……”
寧清夜臉色漲紅,只覺難以啟齒。
許不令表情微僵了下,輕聲道:
“那是老夫老妻了,放得開很正常。以前是很溫柔保守的吧?當時玉合已經有點喜歡我了,但又怕影響了你的終身大事,左右為難之下,直接帶著滿枝就跑了。我能怎么辦?總不能二選一挑一個,然后和另一個相忘于江湖;等出了長安城后,第一時間就是去找你和玉合。”
“貪得無厭,無恥,我當時還沒喜歡上你,你應該去追我師父,為什么要來找我?”
“唉……反正就是去找了,先是在荊門找到了玉合,當時她也在找你,然后一起去了君山曹家。和你相遇后,玉合覺得不能阻礙你的婚事,得和我斷絕關系,但她給自己算了一卦,和我有一段姻緣,所以就想著做一次露水夫妻,了結這段姻緣。”
寧清夜眼神錯愕:“你胡說,這算哪門子斷絕關系?”
“對啊,當時我也很震驚,說不行不行,一旦有了合體之緣哪里忘得掉彼此,但玉合不信,非得說‘天意不可違’,要和我先結姻緣,再斷絕關系。我已經和玉合有了肌膚之親,本就想負責,抵抗的不是很堅決,然后就那什么了……事后玉合又后悔了,但后悔也來不及了,怕你知道后傷心,只能把這事兒瞞著你。”
寧清夜抿了抿嘴,冷聲道:“既如此,你和師父長相廝守即可,師父在乎我,你難道就沒主見,非得和她一起瞞著我,把我哄上船?”
許不令眼神認真,看向寧清夜:“我也喜歡你,自然也不想讓你為此傷心一輩子。我是世子,按古禮可以娶一百多個媳婦,能全負責為什么要顧此失彼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臉皮怎么這么厚?”
寧清夜瞪了許不令一眼,又偏過頭去,不想搭理了。
許不令微笑了下:“想罵就罵吧,日子還是要過的。既想當坐懷不亂的君子,又想齊人之美,世上沒有這種好事。能讓你們安安穩穩過一輩子,不要臉就不要臉了。”
寧清夜吸了幾口氣,想開口回幾句,可自幼言語不多,也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么。忍了半天,只是低聲道:
“你就是個色胚,我若不是打不過你,非一劍把你閹了不可。”
“那你師父會和你拼命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寧清夜雙眼一閉,趴在草叢里,不說話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