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小婉能分的出真話與假話,知道許不令沒偷看,回應道:
“沒什么,有耗子,把我嚇到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寧清夜探頭瞄了眼,見許不令已經到了屋檐下,便沒有再起身。
崔小婉說完之后,又小聲道:“若是清夜知道你偷看我洗澡,肯定又和你生氣。”
許不令站在窗外,輕聲道:“崔姑娘,我真沒偷看,方才你哼曲子,我順著聲音過來看看……”
崔小婉小心翼翼地起身跨出浴桶,走到屏風后面,用毛巾擦拭水珠:
“你能聽見曲子,難不成聽不見我在洗澡?”
許不令能怎么回答?跳進渭河都洗不清了。
崔小婉把肚兜套在脖子上,穿上輕薄睡裙,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,從廂房里走了出來。剛剛沐浴過,臉頰帶著幾分紅潤,寬松睡裙質地輕薄,雖然看不到里面的風景,隱隱也能感覺其內玲瓏曼妙的身段兒。
許不令偏頭看了眼,見崔小婉穿戴好了,才松了口氣,微笑道:
“你看這窗戶好好的,站這里也看不到什么。”
崔小婉擦著頭發,站在許不令旁邊,神色平淡:“算啦,看沒看都一樣,反正拿你沒辦法,老賈走了,我現在沒依仗了。”
看著語氣,明顯還是不信。
許不令有些無奈,想了想,只得岔開話題:“也不是沒依仗。今天在朝廷上,崔公反應很讓我意外,估計也是沒忘記你這個閨女。”
崔小婉在廊道里坐下,拍了拍身邊:“我爹現在肯定在打小算盤,想撮合我和你,這樣一來,你以后當了皇帝,他還是國丈。若是你沒權沒勢,他早就把我接走了。”
許不令知道這是真話,不過對方父母,自是不好開口評價,只是笑了下,坐在了崔小婉的身邊。
崔小婉看了許不令一眼,詢問道:“西涼軍都進城了,不可能是皇帝自愿的,你把皇帝的權勢搶了?”
許不令不太想和白紙似得的崔小婉聊這種朝堂上的爾虞我詐,不過崔小婉問起來,他還是點頭:
“是啊。許家和宋氏,只能活一個,我有一家老小……”
崔小婉搖了搖頭:“男人家要大氣些,拿得起放得下,和我一個女人解釋什么?我也好,母后也好,以前是宋暨的嫡母和皇后,但現在到了你跟前,說白了就是個長得好看的女人,你有沒有掌權,都可以揉圓捏扁……”
??
許不令微微偏頭,下意識瞄向了大團兒。
崔小婉微微側過身,臉上并沒有什么暗示的意思,繼續道:
“所以呢,你不用管我和母后什么想法,其他人也不用管。現在掌了權,首先要想的是,別讓外面再打仗了;就和種莊稼一樣,先把亂七八糟的雜草藤蔓除干凈,莊稼才能好好長。不過,等把莊稼地收拾好后,你也別變得和宋暨一樣,覺得自己高高在上,看誰都低人一等,那樣就沒意思了。”
許不令笑了下:“廣廈萬間,夜眠僅需六尺;家財萬貫,日食不過三餐。我從來都不貪這些。”
“我知道,你只好色嘛。你睡覺,六尺肯定不夠,至少得兩三丈的大床。”
“……”
這天聊不下去了……
許不令滿頭黑線。
崔小婉說完了心里話,便也不再多嘴了,站起身來,走向睡房:
“睡覺了,你也早點休息,忙完咱們就走吧,我不喜歡這里。”
“好。”
許不令輕聲回應,目送崔小婉離去,看著搖曳生姿的背影,沉默許久,搖頭笑了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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