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離楚楚從肩膀上跳下來,跟在許不令身后,抬手指向寨子正中的吊腳樓:
“那就是詹豹的房子,派這么多人夜間巡邏,估計也是做賊心虛,怕我們寨子打過來。”
山寨村落之間彼此打架是常事兒,許不令也不奇怪,快步來到寨子附近。
楚楚本想潛入其中,只是身邊的許不令卻是大搖大擺,沿著直線往里沖。
鐘離楚楚跟著后面快跑,疑惑道:“你做什么?不是偷偷潛進去嗎?”
許不令進個連匪寨都算不上的苗寨,那就是強龍進泥潭,打個滾都能把寨子平了,有什么好潛行的,自然是按照最短的距離直接沖進去。他快步行走間,詢問道:
“能不能殺人?”
鐘離楚楚猶豫了下,搖頭道:“十八寨都是一家子,彼此沾親帶故,就出了詹豹這老鼠屎,打一頓就行了。”
許不令輕輕點頭,從路邊折了根女子手腕粗的樹干,用刀削平枝葉化為齊眉棍,大步走向寨子。
“誰!”
夜間寨門已經關上,持著苗刀在木制圍墻后巡邏的漢子,瞧見跑過來的人,當即警覺,大聲喝問。
許不令走到附近便是一個沖刺,朗聲道:“九娘她男人,詹豹給老子出來!”
聲音極大,估計整個寨子都能聽見,山寨里霎時間響起些許嘈雜。
巡邏的漢子有些不明所以,不過對方打上門來,自然也不用多廢話,提著兵刃便準備把人打出去。
只是幾個漢子還沒打開寨門出去,就瞧見提著木棍氣勢洶洶的許不令,遠離丈余便飛身躍起,一腳踹在高大寨門之上。
只聽一聲咔嚓巨響,門后的巨大木梁被踹斷,兩扇大門直接就給往后倒了下去。
幾個漢子被這陣仗嚇得一哆嗦,齊齊后退瞠目結舌,還沒來得及說話,許不令便手持木棍一左一右,打地鼠般敲在了幾人頭上。
咚咚——
幾聲悶響后,寨門處當即清凈了。
許不令速度絲毫不減,提著木棍進入數百人的大山寨,直接沖向詹豹的房子。
其余寨子里的漢子,發現有人打上門,都是跑出來喝問阻攔,無一例外還沒靠近,就被一棒槌一個敲暈在地上,以至于后來的人全停下了腳步,驚恐地看向后方的吊腳樓:
“豹哥!豹哥!”
動靜這么大,按理說身為當家的詹豹早該出來了,可寨子里呼喝聲不斷,吊腳樓內卻連燈都沒亮。
許不令臉色一沉,知道大事不妙,全力狂奔,一步丈余,十余步后飛身而起,以雙膝撞開吊腳樓的窗戶,同時右手抽出了腰刀,左手掩住口鼻。
咔嚓——
窗戶破裂,碎木橫飛。
許不令在空中驚鴻一瞥,確定了房間里沒有外人,窗口后的地上,躺著一個身側健碩的男子,用手捂著胸口,尚未斷氣,臉色扭曲鐵青,正在吃力的蠕動。從倒地的姿勢來看,應當是聽見外面嘈雜聲,起身準備開窗戶的瞬間,遭人暗算倒地。
就在剛剛!
許不令雙腳落地,沒去管地上的詹豹,而是迅速扭頭,把目光探向窗外,掃視山寨內外。
只可惜除開寨子里嘈雜的人群,山寨內外并沒有可疑的蹤跡。
“呃……呃……”
地面上,詹豹捂著胸口,雙眸充血臉色鐵青,扭曲的青筋密布全身,死死瞪著窗外,張嘴發出了些許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