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思凝心亂如麻,把旁邊的小白蛇攬到了手邊,沒敢和許不令對視:
“阿青呢?你把阿青怎么了?”
許不令面容冷峻,微瞇著雙眼:
“別岔開話題,說,方才為什么砍我?**香會讓人產生幻相,但幻象不會無故產生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你心里想什么就會看到什么。既然見面就殺我,你心里肯定對我抱有殺意……”
“我沒有!”
陳思凝自然知道致幻藥物的原理,心里也在質問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那種幻象。
陳思凝自幼學習辦案,心智還是過硬的,此時安靜下來,仔細復盤了下,找到了一個稍微合理借口:
“公子武藝比我高太多,又拐走了阿青。我此行是過來找公子,方才……方才就看到了公子,然后對我動了殺心,要殺我,所以才……”
許不令半點不信:“你方才迷糊,我可是清醒的。我過來的時候,看見公主殿下抱著大樹蹭來蹭去,眉目含春、羞憤欲絕,可不像是被追殺那么簡單,不信你問小白蛇。”
小白蛇旁觀全程,此時認真的晃了晃腦袋,一副肯定的模樣。
許不令蹙眉打量著陳思凝:“難不成‘我’方才,還準備先奸后殺?在公主殿下心里,我就是這種喪盡天良的小人?”
陳思凝臊的滿臉通紅,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,根本沒法解釋,只能吞吞吐吐的道:
“我……我絕沒有在心中那般詆毀公子,中了藥失了神智,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。而且公子武藝很高,又失約在先,我心里有怨氣和防備,所以才……公子勿怪……”
許不令其實明白陳思凝的心理路程,故意這么問小報復一下罷了,他起身拿起直刀:
“阿青是自己跑出來跟著我的,我本想回去后再還給你,你既然追來了,就當我失約在先。不過即便我失約在先,公主殿下懷疑我有歹意尚能理解,怎么會懷疑我對你有色心?上次在福延宮,我沒偷看公主殿下,如果公主心底這么想,實在是……想得挺美。”
“……”
陳思凝知道自己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’理虧,連阿青被拐走的事兒都不好提了,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,想了想道:
“我……我在柳江畔,遇到個開鋪子的大嬸兒,打聽消息的時候,聽說公子帶著兩個貌美女子,所以……所以心里有些無端揣測,實在抱歉。”
許不令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,調侃陳思凝幾句后,便恢復了尋常神色,轉身走向山嶺,岔開話題道:
“那鋪子如何?”
陳思凝本就是來找許不令的,順便查百蟲谷,如今找到許不令,許不令又對她沒歹意,自然是入伙兒,跟在了許不令的后面,整理著散亂衣著:
“鋪子挺好,雖然味道有點難聞,但是那個大嬸兒做的米粉很好吃。聽那個大嬸兒說,公子一到那里,就把兩個同伴姑娘強拉了進去,硬逼著她們吃了兩口。公子怎么知道這種美食?以前吃過?”
“聽說過,也是第一次吃。那大嬸兒做的螺螄粉還不算正宗,螺螄要用來熬湯底,肉熬爛了才入味,直接放在粉里面,反而影響了味道……”
陳思凝在碼頭上吃了一次便有點喜歡上了,還專門問了做法準備回宮里研究。聽見許不令說起這個,眸子里稍顯意外:
“公子還會做飯?”
許不令回想了下自己給陸姨做蛋糕的廚藝,點頭:
“會做,但能不能吃說不準。”
“呃……君子遠庖廚,不會做飯,也沒什么……”
陳思凝還在為方才的窘迫遭遇困擾心神,**香的藥勁兒也沒完全散去,腦子轉的不快,有一搭沒一搭聊了兩句后,便停下了言語,跟在許不令背后,翻過了山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