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篤滿頭大汗,咬牙道:“國師日理萬機,前些日子又在馬鬃嶺……”
“這和你有什么關系?”
姜麟負手來回踱步,怒不可遏:
“你是君,他是臣!他食朝廷俸祿,累死在外面也是為國盡忠,需要你去操心人家的安危?即便不提左清秋,滿朝文武你隨便找個能上朝的官吏安排此事,他敢給你辦砸了?”
姜篤張了張嘴,遲疑許久后,低頭道:
“兒臣,兒臣與柳無葉相識已久,情義深重,讓朝廷的人動手,他必然能猜出是兒臣指使……”
啪——
姜麟抬手就是一巴掌,甩在姜篤臉上,把姜篤打的一個趔趄。
“一個死人,你怕他知道是你指使?你怕什么?怕他變成厲鬼來找你算賬?”
姜篤連忙起身跪好,咬牙道:
“兒臣自幼受圣賢教誨,做這種忘恩負義之事,實在對不起天地良心……”
“你他娘還知道忘恩負義?”
姜麟氣的雙目充滿血絲,直接爆了粗口:
“你既然知道對不起良心,為何還要做?”
??
姜篤頓時懵了,抬起頭來,眼中隱隱有些怒火:
“是父皇讓兒臣做的……”
“朕讓你做什么,你就做什么?朕讓你去死,你去不去?”
“……”
姜篤緊握雙拳,看著‘強詞奪理’的姜麟,硬聲道:
“兒臣尊父皇之命,并無過錯之處!大丈夫不該有婦人之仁,殺柳無葉我也沒有怨言……”
“那你做好沒有?你殺了沒有?”
“……”
姜篤再次啞口無言。
姜麟抬手指著姜篤,怒罵道:
“你還知道大丈夫不能有婦人之仁?你真有這狠勁兒他能跑?你不想殺,給朕直說,朕能把你怎么樣?”
姜篤面對這種近乎‘無理取鬧’的責罵,心中也漸漸生氣怒火。畢竟姜麟不是第一說要廢他的話,他不照做,被廢了怎么辦?
但這些話,不敢當面說出來。
姜篤只是咬牙道:“父皇,兒臣自幼對父皇唯命是從,從無失職之處,也就這次殺柳無葉,不慎失手,但并非沒去做。兒臣不知錯在什么地方,父皇為何一直看兒臣不順眼?”
“你自己想!”
姜麟一拂袖子,冷聲道: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,朕告訴你又有何用?”
姜篤身體微微發抖,呼吸急劇起伏,咬牙道:
“兒臣沒錯,想不出來!兒臣從小到大都沒做過錯事,也就和柳無葉扯上了關系,古來像我這樣的君主又不是沒有,光說我姜氏祖上,便有齊宣宗……”
姜麟冷聲道:“朕有說過你錯在這事兒上?”
姜篤抬起頭來,臉色時紅時白:
“父皇既然覺得沒錯,為何要授意柳善璞殺其子?為何要讓兒臣殺身邊最珍重之人?”
“你他娘不會攔著?朝堂上的五品言官都敢攔朕詔令,你一國太子,還保不住一個情深義重的無名小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