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不令騎乘大黑馬,在一箭之地外停下,臉色冷漠,看向上方的王承海、宋思明、和眾多遼西軍將士,冷聲道:
“我許不令,今天過來,不是和你們談判的,只是來告訴你們一件事。”
聲若洪鐘、遠傳兩軍陣營。
王承海眼神冷冽,不為所動,城墻上的守軍,聽得清清楚楚,也是沉默不言。
宋思明眼中恨意滔天,大罵道:
“許不令,你這亂臣賊子,以下犯上,行謀國篡位之舉,我宋氏即便只剩一兵一卒,也不會讓你得逞。”
“謀國篡位又如何?”
許不令騎在追風馬上,掃視巍峨城墻上方密密麻麻的遼西軍:
“你們攔不住,沒人攔得住我。天下間,沒有我不敢殺的人,沒有我不能殺的人。攻城前過來,只是告訴你們一聲,我攻廬州,是為平四王叛亂,讓大玥重新一統,免去天下萬萬百姓戰亂之苦。城墻上的百姓同樣是百姓,今天若是死在這里,賬算在遼西軍身上,事后我為他們報仇。”
許不令馬緩行,冷冽眼神掃過上面的一個個軍卒:
“遼西軍是朝廷主力軍,所有兵員長安皆有記載,可能有缺的,但九乘九都在,其中包括了爾等的籍貫、家小、父母妻兒可還健在。你們若是不信,我隨便給你們說來聽聽。”
許不令從懷里,取出一張八百里加急送來的信紙:
“遼西軍,幽州守備軍,武烈營,伍長陳平,幽州固安縣陳家村人,父陳五郎,母王氏,兄陳安,子陳大牛。
伍卒王富貴,遼西建平縣山頭鄉人,父王繼才,母趙氏,弟王多寶……”
滿城陰云之下,洪亮嗓音遠傳城頭。
許不令字句清晰念完紙張上所有的名字后,收起了信紙:
“以老幼婦孺為擋箭牌,這個頭不能開,為給后世警醒,今天城上百姓若枉死,遼西軍二十萬人,連同父、母、兄弟、子女,我會派人挨個登門緝拿,直到殺絕為止,無論紙上的人,今天有沒有站在城墻上。”
城墻上的守軍,依舊鴉雀無聲。
王承海緊緊攥著劍柄,直視許不令的雙眼:
“你以為本將怕你?!”
許不令沒有再理會城墻上的目光,從馬側取下弓箭,開弓搭箭亮如滿月,箭如流星,直接射向王承海旁邊的蕭庭。
“庭兒!”
“許不令!”
兩聲急呼從后方西涼軍大營傳來,悲傷而震驚。
箭矢直指蕭庭咽喉,連蕭墨都目露錯愕。
不過,宋思明身后的護衛,可能是怕人質死了失去依仗,還是抬手抓住了飛來的箭矢。
蕭庭同樣滿臉震驚,畢竟許不令這箭是真沖著他胸口來的,他破口大罵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