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綺和蕭湘兒擔憂族人安危,根本就不肯回后方待著,此時仍然心急如焚的在后宅游廊里踱步,寧清夜則在身旁站著,不停的安慰。
瞧見許不令和陳思凝從外面回來,渾身都是血跡,蕭湘兒眸子里的心急如焚暫且壓下,跑到跟前拉住許不令的手:
“許不令,你沒受傷吧?”
許不令把隨身兵刃遞給清夜,搖頭道:
“我沒事兒,就是累了些。”
蕭綺站在身側,天生性格冷靜,臉色并沒有露出太多神色,只是平靜詢問:
“庭兒他們可追回來了?”
許不令有點不太好開口,想了想才道:
“二伯他們追回來了,除了受了些皮外小傷,性命無憂。只是聽蕭二伯說,蕭庭在突圍的時候,被不知名的人擄走,目前不明底細,正在派人巡查。”
“擄走?”
蕭綺眉頭一皺,有些莫名其妙。
蕭湘兒見許不令安然無恙,杏眸里放心了些,繼而又涌現出惱火,抬手就在許不令胸口拍了下:
“你個混蛋,誰讓你用箭射蕭庭的?他是我親侄子,也是你親侄子,你怎么能做這種事兒?”
在城外對著蕭庭放箭,明顯震驚了雙方的所有人,畢竟都知道許不令和蕭庭的關系,往日還是交情不錯的同窗,被炮火誤傷也罷,哪有當著敵人的面親手直接殺的。
不過,許不令對于這個,心里則是有點委屈,搖頭道:
“寶寶,我不冷血一點,王承海他們就不會怕,得讓他們知道用人質要挾沒用,才有機會把蕭庭他們救下來,如果稍有妥協,后果只會更嚴重。”
蕭湘兒抬手又拍了下:“你可以射手腳呀,直接對著胸口射,如果他們不攔,蕭庭就真死了,你……”
蕭綺要冷靜的,在大局之上也清醒的多,搖頭道:
“人質活著才有用,死了反而沒依仗,他們肯定會攔,射手腳他們就知道許不令有所顧忌,那仗就打不成了。清夜,你先送湘兒回房休息,許不令廝殺一夜,也累了。”
蕭湘兒其實也知道是非,說這些惱騷話,也只是和情侶發泄心里的驚慌失措罷了。她抿了抿嘴,不再多言,湊上前在許不令臉上親了口,才跟著寧清夜一起回房。
許不令確實挺累,但蕭庭的消息沒確定,根本睡不著,和蕭綺并肩前往房間換血衣,見陳思凝還跟著,他柔聲道:
“陳姑娘,今天辛苦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
陳思凝打了一晚上,身體不可能不疲憊,當下也沒逞強,抬手說了聲:“好,有事隨時叫我”后,便轉身隨便找了個房間。
許不令在房間里換了干凈衣裳,本想陪蕭綺一起去看望蕭家族人,可蕭綺知道許不令身體的疲憊,并沒有去,而是拉著許不令在屋里的小榻上坐下,抬手揉著肩膀,柔聲勸道:
“亂世之中,命如草芥,沒有人是特殊的。我蕭家兒女,從生下來就知道這個道理,該生則生,當死則死,茍且偷生除了拖累家人,什么都換不來。蕭庭雖然不著調,但心里懂大道理,今天即便死在外面,也是命數如此,湘兒和蕭庭都不會怪你,你盡力了,沒必要把擔子壓在自己身上。”
許不令搖了搖頭,想要說些什么,想想還是算了,只是道:
“傻人有傻福,蕭庭命硬著,怎么可能出事兒,已經派人去找,過幾天就回來了,我是怕你們心急,才跟著心急。”
蕭綺幽幽嘆了一聲,在許不令跟前坐下,把臉頰靠在許不令肩膀上:
“庭兒不傻,今天有骨氣的很,哪怕遭歹人毒手,肯定也是堂堂正正的死,不會辱沒我蕭氏門風,我怎么會心急呢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