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思凝被這話給逗笑了:“這餿主意你都想得出來,不過,就這大蛇的體格,說不定還真能唬住不少人。”
“那是,物盡其用嘛。”
許不令背著陳思凝,一路閑談,往山嶺外走去。
走出不遠,后面便又傳來了蕭庭罵罵咧咧的聲音:
“許不令,你太過分了啊!我回去非得和我姑姑告狀不可……”
陳思凝回頭看了眼,卻見身著華服的蕭庭,背著又昏過去了的婦人,從后面慢吞吞的跟了上來,氣喘吁吁滿頭大汗。
陳思凝早已經力竭,身上也有傷,根本沒法下地。她只能開口道:
“蕭公子,要不你就地等著,我們回去叫人來接你。”
蕭庭氣喘如牛,小跑的跟到了背后,搖頭道:
“我才不等,蛇醒了咋辦?蛇不醒來個幫手,我不也死翹翹了?話說姑娘你誰啊,我咋沒見過你?許不令新找的小的?”
陳思凝表情一僵,很想抽這廝兩大嘴巴,不過礙于蕭庭的身份,還是尷尬道:
“嗯。”
蕭庭聽見這話,有點來火了,跟在許不令屁股后面,不滿道:
“許不令,我可是蕭家家主,我姑姑的侄子,當年我們一起拋頭顱灑熱血為民除害,過命的交情,我現在死里逃生累成這樣,你還想著女人,你就不怕我回去和姑姑告密?”
許不令半點不怕:
“你奈我何?”
“嘿——”
蕭庭一急,轉眼又看向陳思凝:
“姑娘,我可得給你打聲招呼,許不令這廝,可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君子,心可黑了。你知道他在長安城干過什么嗎?”
陳思凝還真有點好奇:
“什么?”
“偷人!”
蕭庭一副告密的模樣,煞有其事的道:
“許不令在長安,欺男霸女、橫行霸道,最喜歡哪種年紀大的女人,魁壽街的夫人沒有不怕的……”
陳思凝眨了眨眼睛,想起樓船上的一幫大姐姐,微微點頭:
“我年紀小了些哈?”
??
蕭庭表情一僵,眨了眨眼睛,看向許不令,似乎是在詢問‘這姑娘腦殼是不是缺根筋’。
許不令都懶得搭理,快步在山嶺間傳行,走出不過兩里,數十個王府護衛就已經趕到了烏魚嶺,從前面跑了過來。
許不令見此也松了口氣,和趕來的夜鶯打了個招呼后,便加快了速度,朝山嶺外趕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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巢湖畔,滿載輜重的船只陸續靠岸,樓船也在重重兵甲的保護下,也抵達了廬州城外。
陸紅鸞有了身孕,為了更好的靜養,搬到了船樓二層的寬大房間里,此時靠在軟榻上繡著花,察覺船只停下,想要起身出去看看,只可惜前天剛打完仗,城墻上下的血腥氣尚未消除,被鐘離玖玖給攔了下來,連窗戶都給關上了。
崔小婉把幾個剛抽芽的花盆抱進來,放在房間的角落,瞧見陸紅鸞有點坐立不安,柔聲道:
“紅鸞,你就別想著進城了,外面到處都是死人,前幾天還砍了兩千多個腦袋,把你嚇到,我們都得挨老許的罵。”
陸紅鸞和許不令分開這么多天,心里肯定想念,不過也知曉大是大非,輕聲嘴硬道:
“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氣,不是想去見令兒,既然外面亂,那就不出去了。打了這么多天仗,令兒也不知受傷沒有。”
寧玉合幫崔小婉打理著花草,微笑道:“尋常兵甲,傷不到許不令。”
鐘離玖玖聽見這話,眼珠轉了轉,開口道:
“要不我過去看看情況?隨軍的大夫醫術一般,還是得我看過,你們才放心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