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回來的,只是出去一段時間,過些日子就回來了。”
祝滿枝抿了抿嘴,還想說些什么,陳思凝就走到跟前,拉著滿枝的手,輕聲道:
“相公對小桃花有恩,無論報救命之恩,還是報殺師之仇,肯定都會回來。相公受傷了,讓他休息下,這些事以后再說。”
祝滿枝見此,也不多問了,輕聲說了句:“我去把粉兒拿過來,相公吃點東西吧。”和陳思凝一起去了廚房。
許不令在飯廳里吃了點東西后,便回到了休息的房間,本來安排的‘一龍戰八鳳’,看目前情況肯定是泡湯了。
蕭綺和玉芙過來看望了下后,就回了房間,留著楚楚在屋里,給許不令處理身上的傷勢。
睡房中燈火昏黃,身著紅色睡裙的鐘離楚楚,側坐在床榻旁,手里拿著跌打藥酒。
鐘離楚楚瞧見許不令胸口后背尚未褪去的淤青,還有肩頭上觸目驚心的傷痕,雙眸中滿是心疼,輕輕涂抹間,溫聲道:
“明知道對手厲害,怎么還兩個人往過跑?清夜都快被嚇死了,還有滿枝,下午開開心心的煮螺螄粉,想著一家人吃個團圓飯來著,結果倒好,弄成這幅模樣……”
許不令趴在床榻上,手指摩挲著刻有桃花的玉佩,稍微無奈的道:
“就是想一起坐下來吃個飯,才跑過去勸勸左清秋,只可惜沒勸住。不過也算有收獲,厲伯父裝死,倒是和清夜把話說清楚了。”
鐘離楚楚擦拭完了藥酒后,滅掉了燭火,在旁邊躺了下來,借著銀白月色,看向許不令的側臉,小聲道:
“以后別再打打殺殺了,馬上要當爹的人,手底下這么多兄弟,還要自己上去拼,江湖人誰能保證一輩子順風順水?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,我……”
許不令把玉佩放在枕頭下,偏過頭來,四目相對:
“左清秋一死,我想打架,都找不到對手了,去北齊打仗,也只是在軍中當個‘帥’,想出場都沒機會。等今明兩年,我把北齊平定,咱們就去長安城呆著,安穩過日子。我其實早都累了。”
鐘離楚楚在行軍打仗的時候,根本幫不上忙,肯定不想許不令再打仗。她湊近了幾分,指尖劃著許不令的胸口,幽聲道:
“打仗沒完沒了的,都打了一年多了……你什么時候去北齊啊?”
“陸姨快八個月了,等陸姨順利生下孩子,我再去追大軍隊伍,按時間來算,九月份吧。”
許不令見楚楚情緒有點低落,想了想,勾起嘴角笑了下:
“事情總是要去做的,以后日子長著呢,等回了長安城,有的是時間卿卿我我。對了,以后到了長安城,你準備做什么?”
“嗯?”
鐘離楚楚聽到這個問題,稍微愣了下,思索稍許,才輕聲道: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。本來想和你闖江湖的,但現在又不想了,還是安穩些好。我們私下里其實聊過這些,滿枝說她以后要建個‘虎衛’,代替狼衛;清夜肯定是跟著滿枝,我武藝不好,進去丟人,還是算了。嗯……思凝武藝高,但是她想開個酒樓,賣螺螄粉。螺螄粉味道太難聞了,我是不會做……開醫館吧,估計還是得把師父拉來坐鎮,我當打雜的……”
鐘離楚楚說著說著,就有點委屈了:“我好像什么都干不好。”
許不令輕輕笑了下,抬手捏了捏楚楚的臉蛋兒:
“你舞跳的好看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等以后到了長安城,可以開一家‘舞行’,專門教魁壽街的千金小姐跳舞,滿枝思凝她們,保準纏著你讓你教。”
鐘離楚楚臉色一紅,想起自己那越跳衣服越少的舞姿,有點不好意思:
“這些東西,怎么好意思教給那些千金小姐……你是想去偷看吧?”
許不令抬了抬眉毛:“這怎么能叫偷看?這叫欣賞藝術。”
“什么藝術。”
鐘離楚楚手指在許不令胸口戳了戳:
“你都這么多媳婦了,還敢好色?”
“我光看看,又不負責……嘶——有傷呢,別掐……”
“哼……”
鐘離楚楚松開了腰間的手指,正想繼續閑聊,卻發現有什么東西頂著她的腿側。
??